走到门背后,黎放歌左手抱在小腹上,压住白色睡衣敞开的衣襟,她忍着头疼,伸出右手猛地拉开房门,
门外,不出所料,是她总是一身职业装、衬衫扣子必定扣到最上面的经纪人。
门忽然被打开,经纪人不防,捏成石拳的右手敲了个空,
她显然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僵在门口,一时间失去反应。
很快,她回过神,镇定下来,干巴巴地说,“禾歌小姐的未婚妻已经等了很久,她说今天见不到你绝不离开。我——”
“艺姐!”
黎放歌已经顾不上头疼,
她甚至顾不上去照照镜子看看头上的伤势,
卧室里的变化更是自动忽略,常年在外演出的她根本不会在意天亮了会在什么样的房间里被叫醒,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眼前这个不解风情和不懂变通的陈翘艺轰走,“我说——”我说这两个字,她咬得格外重,“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了个未婚妻?”
“禾歌小姐请别这种开玩笑,你的未婚妻是黎先生和陈夫人定下的。”
陈翘艺左手盖住右手,郑重地放在小腹前,
她的一丝不苟和一板一眼刺到了凌乱不羁的黎放歌。
黎放歌忍不住皱眉,她父亲可以称之为黎先生没错,但她母亲可不姓陈呀。
她不记得她的老爸有给她定了个未婚妻,
别说未婚妻了,陈老板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欢女人,
脑海里的疑问越来越多,“昨晚的演唱会最后怎么收场?”
“禾歌小姐,你的未婚妻现在正在大门外等着,你这样一次次地晾关小姐,黎先生知道的话要生气的。”
陈翘艺开口闭口禾歌小姐,一口一个未婚妻,
听得黎放歌的头更痛起来。“能不能把小姐两个字去掉?!”
“我一直这样称呼小姐,这是经黎先生和陈夫人许可的。”
黎放歌右手再次抚到脑袋上,和这个女人继续对话下去,她的头就要爆炸了。
等一等?!——
黎放歌大惊,她的头居然是完好的,昨晚演唱会上那盏大灯不是把她的头砸破了吗?更别说那些哗啦啦落下来将她盖住的钢铁,怎么现在——
她低下头,发现从下到上,她身上压根就没有任何伤痕和不适,
整个身子,要说不舒服的地方就只有头重口干——嗯,很像宿醉之后的症状,
昨晚在演唱会上被砸死的那一幕,是一场梦吗?
不不不,昨晚的演唱会是如假包换的。黎放歌非常肯定。
“艺姐,昨晚的演唱会——”
“禾歌小姐如果非要问的话,”陈翘艺语气有点不耐,好像很不屑回答任何关于演唱会的问题,“昨晚你和白小姐早早就回来了,之后你一边喝酒,一边说那场演唱会就是一坨狗屎,不,连狗屎都不——”
黎放歌闭上眼咽喉咙的同时竖起右手阻断了她的话,她怎么可能会说自己的演唱会是一坨狗屎?“我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她唱歌好听,这是全世界都公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