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是灵珠所化,里面充斥着磅礴的灵气,是魔宫的核心,也是与他的灵力同出一源。
只要将其中的灵气吸纳转化,就不再任人揉捏的小猫了。
可摆在现在的问题是,沈定衡给灵珠上加了一道枷锁,导致灵气全数被缩在了里面。
谢扶鱼就像是空守着宝藏的守财奴,明明有金山银山,却无处花。
他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肉垫一按,一道尖锐的指甲从中伸了出来,在上面比划着。
之前收回的刀意起到了作用,白光一闪,只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上面烙印着的剑纹裂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有一点裂缝也就够了,谢扶鱼凑上前去,在上面舔了舔,用力吮-吸着其中的灵气。
灵气从裂缝中钻出,化作丝丝缕缕的雾气。
谢扶鱼半醉半醒,迷迷糊糊的,摇头晃脑走了两步,爪子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直接趴到在了床榻上。
珠帘晃动,琳琅叮当。
一阵风吹来,叮咛一声,黑发如瀑散落,猫儿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年。
他蹙着眉头,眼尾一片湿红,眉心纹路似火,肤色如雪。一条毛绒的尾巴从背后伸出,试探着勾在了圆润的肩膀上。
一仰头,脖颈曲线细腻,其上挂着一枚绿茵茵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铃声。
谢扶鱼歪着头,手指缓缓舒展复又缩紧,像是在疑惑自己的身上为什么没有绒毛。
思索片刻,他低头凑上前去,习惯性地舔过了指尖,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好奇怪。
谢扶鱼喃喃了一声,翻过身去,换了一个趴跪着的姿势,后背单薄,腰窝微微凹陷,劲瘦有力,犹如游鱼一般。
他枕着手臂,沉沉睡了过去。
-
于此同时。
沈定衡来到了外侧。
孔凌信誓旦旦:“这猫肯定和谢魔头关系匪浅。”
沈定衡:“证据。”
孔凌:“这还要什么证据?这猫跟着一起上了云舟,半途逃跑,正好还进了谢魔头的魔宫,这不是摆明了和谢魔头脱不了干系吗?”
沈定衡定定看着。
孔凌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虽说只是我的猜测,但……”
沈定衡:“但是如何?”
孔凌:“但这猫肯定有鬼,不如沈师兄将其交给我,我好好拷问一番,若不是,也可以洗清嫌疑。”
沈定衡想也没想:“不必。”
孔凌痛心疾首:“沈师兄,你这是被它蒙骗了啊!”
沈定衡淡淡道:“我会看着它的,若真出事,我亲自处理。”
在说出后两个字时,他的声音依旧平缓,却让人生出了寒意来。
孔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化作了一道叹息,嘀咕道:“我看你是栽了。”
沈定衡一时没听清,眉心微抿:“你说什么?”
孔凌:“没什么。”他转移了话题,“西荒到了。”
大漠苍茫,孤烟升起。
乱石嶙峋,杂草随风滚动。
更远处,天际与山岭相接,一片火烧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