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沁酒看出了她的担忧,弯眼朝她笑了笑,站稳后努力平衡自己,双手插兜看着远处天边盛放的烟花,似是感叹,
“好漂亮。”
季青柚望着她,“嗯”了一声,视线转向天空,说,“是挺漂亮的。”
“那我漂亮,还是烟花漂亮?”虞沁酒突然发问。
季青柚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虞沁酒又笑,撞了撞她的肩膀,“骗一下我都不可以吗?”
季青柚了然,“烟花更漂亮。”
虞沁酒歪头看过来,表情很可爱。
季青柚轻声说,“骗你的。”
“噢——”
虞沁酒拖长声音,看她一眼,语气变得轻快,
“我知道你骗我的。”
“我当然是最漂亮的啦。”她又轻巧地补了一句玩笑话,肩上已经堆叠了薄雪。
烟火盛放的璀璨短暂如同转瞬。
但虞沁酒存在的每个瞬间,好似都漫长如同无尽。
此时此刻,虞沁酒弯着眼笑,似是因为季青柚不擅长的玩笑话变得开心起来,忘记了那两通虚情假意的电话。
季青柚低眼看到自己脖颈上围着的围巾,即使她仍旧还是习惯用这样不太端正的方式系,但也不妨碍被温暖。揣在兜里的左手上戴着的手表变成了今年流行的款式,是虞沁酒送她的。用来假装的眼镜,被虞沁酒摘了下来。
虞沁酒从天而降,改变了她被计划裹挟的生活。
但她,能为虞沁酒带来什么呢?
她忍不住望向虞沁酒,问,“虞沁酒,你在南梧待得开心吗?”
她不明白虞沁酒为什么突然回来。
也不明白,虞沁酒为什么请两个月的假期回到南梧。总不可能真的如同虞沁酒所说的,回来看初雪。
可至少,她不希望虞沁酒是为了秦霜迟和虞睦州的婚礼而回来。更不希望,虞沁酒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将“秦霜迟是她姐姐”这个因素考虑进去,而做下这个决定。
“当然开心啊。”虞沁酒微微仰头看着烟花,偏浅的瞳仁里映着跳跃的光和纷落的雪花,嘴角的笑意很明显。
季青柚不太明白,“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
虞沁酒拖长声音,望了过来,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眼尾泪痣被投上一层阴影,明明灭灭地在摇晃,
“季医生刚刚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