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灯光亮起来了。
梁汝心眯起眼,搜索原主记忆:大队会计的家?
是了。
说话的正是大队会计的老婆,王琴。
小孩,应该是家里的独生子强子吧。
孩子似乎更难受了,痛苦大喊了声,撕心裂肺的干呕。
如此折腾了大概两三分钟,急促脚步声响起,王琴宛如疯了般跑出大门,差点撞上梁汝心。
两人平常几乎没打过啥交道,会计的老婆,大小算干部家属。
王琴愣了下,警惕看她一眼,转身往大队方向跑。
社恐往往伴随结巴,越紧张越结巴,要伴随很多动作才能说出几个字。
梁汝心紧张的一句字说不出来,但又不想放弃,只好小跑跟上。
会计老婆听到动静回头,稍微放慢步伐:“有事吗?”
“有有有。”梁汝心吃力吐出三个单音节,有了开始,后面简单了些,酝酿的话不带标点符号一口气蹦出来,“孩子病了吧,如果您信得过我,让我先看看,不行您再去找赤脚医生,不过,您应该知道他的外号。”
赤脚医生本家人,也姓王,人送外号“止疼片”。
不富裕的年代,医院同样如此。
县城一个医院,乡镇一个医院,距离不近,万一有村民得了重症根本来不及。
赤脚医生就是这样一个时代的特殊产物。
有的本身懂些医术,有的彻底不懂,止疼片属于后者。
去往乡镇医院培训三个月后便上任了。
别管肚子疼还是胃不舒服又或者出工受伤,统统先开止疼片,他还会打针输液,不过被扎过针的人全部心有余悸,比生病还害怕,而且打的针也是止疼消炎的,属于止疼片的进化版。
遇到严重看不了的他也有办法。
赶紧拉着去乡医院。
再重的:去县医院。
王琴楞在原地。
不得不说,如果不用说话,如果不紧张,梁汝心口才差不到哪里去。
见起到效果,她渐渐不紧张了,越说越顺溜:“孩子身体小,有病等不得,这么晚了,去乡医院最少也要两个小时,快点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还想不想找媳妇。”
待会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孩子的病,但这番话,绝对的对症下药。
王琴咬咬牙:“你会看病?”
梁汝心使劲点头:“会,我爸爸是首都医院的内科医生,妈妈是护士长,常见的病情我基本懂点。”
每个社恐都很谦虚。
此刻系统早已把《黄帝内经》、《伤寒论》,苗医藏医、针灸推拿拔罐,以及各种各样的民间偏方等这个所有世界的中医知识传输到梁汝心大脑,她看不了治不好的病,这个世界,大概没第二个人。
也正是她这个没大包大揽的态度让会计老婆王琴相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