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朝廷也很不太平,皇帝根基不稳,正是花功夫整治朝堂的时候,陈氏站队跟了皇帝,受得重用,便会碍了别人的眼睛。
陈衡山出不去,闹得厉害,他便哄他,陈衡山得寸进尺说不去也吃,但是要吃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这不是小事吗?
但是陈衡山要的是一家极少开门的店铺的冰糖葫芦,在点心坊内也是地处偏僻,得七拐八拐地去。
他是弟弟,做哥哥得宠着弟弟,他就答应了。
挑了一匹汗血宝马生下的小马驹,他就回去了,想起要给陈衡山买冰糖葫芦,他又踏着雪去找那家店。
就是这么一次。
真的,就是这么一次,往日去了几次都没事,就这么一次他就被有心之人抓走。
后来就杳无音信,任凭陈沉怎么寻找,怎么给皇帝磕头,怎么将怨气发泄在只有两岁的陈衡山身上,他们都找不到他。
找不到陈清枝,再也找不到了。
燕策觉得,他们找不到陈清枝了。
燕策手里提着两盒点心,算是装装样子做一些人情世故,往日里他都不会这些。
没有紧张,哪怕眼前的是自己的家。
敲了敲门,咚咚咚的,红漆木门金狮临立。
脚步声越来越近,急促着,一阵越过一阵。
然后,火光从缝隙中溢出,比里头的人还要迫不及待。
门被打开了,燕策的脸被耀眼的光芒所覆盖,睫毛上还有点点雪色,看着一群又一群的人都来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是一双双眼睛看着他。
见了燕策,蓦地留下眼泪来,扑到他跟前将他紧紧地搂着哭了出来。
“清枝啊!我的儿啊!你回来了啊!”
陈沉嘴唇微微颤抖,眼眶发红。
陈氏的一些族亲也在,还有看不见尽头的奴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