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蜜没胃口,垂眸看了一眼,还是不想辜负廖嬷嬷的好意,端了过来。
“别折腾自己,身体是自己的,这么折腾自己,还得让别人跟着你一起担心。”廖嬷嬷又说,帮她把被子往上盖了盖,又摸了摸脚底处的汤婆子,还热,不需要换。
薛蜜不说话,只是拿着调羹在碗里头慢悠悠搅拌着,看着略稀的粥,她完全没有食欲。
“多少吃点。”廖嬷嬷又说。
再不吃就得凉了。
这样搅拌凉的更快。
薛蜜觉得头疼,她想静静,嘴里头的苦涩像是含了一个苦瓜,还吃不下去吐不出来的那种。
她最讨厌苦了。
薛蜜几乎半个月没去国子监,贺东阳也是好奇,便跟正在提笔作画的陈衡山说道:“诶,衡山兄,你说薛蜜是不是病的也太久了?”
哦。
陈衡山挑眉,并未搭理贺东阳。
不过见他不排斥,贺东阳狗胆上来了:“这大半个月的,也该好了吧?你看她素日里蹦蹦跳跳的,也不像是个体弱的人,既然能够成为乞丐并且活的那么久,身体素质应该是不错的。”
的确不错,就是下了一剂猛药,彻底敲打她的灵魂,这可比身体上的伤要难治的多。
当然,陈衡山没打算告诉贺东阳内情,他谁也不信任。
“总不该是病的太厉害了吧?都这么久了,其他人也都好奇呢,上次她说自己生辰是在新年的那一天,还跟我扯犊子说要我带她去成叙楼宰我一顿呢。”
“虽然我们贺家比不得那些大家族,但是带她去成叙楼吃一顿还是可以的。”
“......”
贺东阳就是个话匣子,一打开了就是没完没了的,陈衡山倒是有点后悔没阻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