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内,照映出两人的身影,她还对上了他的眼睛。
舒意一慌,垂下修长白皙的脖子,不再看镜子。
但当凉丝丝的水流,落在她手指上时,舒意听着哗哗的水声。
陡然间,她从每根头发丝开始,全身都僵麻起来!
只因舒意猛地想到,薛斐进卫生间倒水,她在床上都能把水声听得清楚。
那她上厕所时,他在外面,是不是也能听到?
舒意:“……”
舒意社死又绝望,愣愣地看着镜中自己水润饱满的唇。
就好后悔,喝太多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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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回床上的舒意,势必要把鸵鸟装到底,她二话不说地偏头闭眼,动作一气呵成。
就差把“我要休息睡觉了,别和我说话”这一行字刻在脑门上了。
薛斐站在床边,视线定在舒意微颤的长睫上,他笑笑,重新关上病房大灯,然后拿起一瓶矿泉水,走了出去。
凌晨的病房走廊极其安静,薛斐走向尽头的窗户,推开。他吹着夜风,拧开瓶盖,喉结上下滚动的仰头喝着。
短暂数秒,一瓶冰凉的矿泉水喝完后,薛斐捏瘪塑料瓶,扔进可回收垃圾桶。
在窗户边吹夜风站了一会儿后,他返回病房,支着长腿安静坐回椅子上。
此时床上的姑娘,卷翘的长睫毛不抖了,这下是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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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舒意睁眼醒来后,她抬抬手,扎得针已经拆了,贴了一小片棉签在手背上。
吃了药,又挂了吊水,舒意身体好多了,她揉揉眉心坐起来。
薛斐不再病房,但床边的小桌子上,崭新的毛巾牙刷牙膏等洗漱用品,以及新梳子和发圈都摆放的整齐。
舒意抿抿唇,拿上东西走进卫生间。
刷完牙洗完脸,舒意神清气爽地照着镜子,开始梳头发。
她是易汗体制,但发质反而不容易油,就算三天不洗头,长发都依旧柔顺干净。
舒意照镜子,把头发给梳好后,她没在披散。而是手指捏着发圈,把长发在脑后拢起来,缠绕几圈,绑了一个清清爽爽的丸子头。
走出卫生间,舒意拿起手机,眨了眨眼,刚想给薛斐发条信息时。
病房门被推开,手里拎着热腾早餐的薛斐走了进来。
薛斐看她,脚步微顿,然后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挺好的,胃也不疼了,”舒意说,“可以出院了。”
其实按理说,挂吊水压根不需要住病房,只要在医院大厅找位置坐着,挂完水后,就能离开了。但薛斐还是给她办了住院手续。
薛斐放下早餐,看着她:“是洗漱完了?那刚好可以吃早饭了。”
舒意穿着领口微宽的红色毛衣,黑色裤子,双腿笔直修长。她长发绑成了清清爽爽的丸子头,露出纤颈和锁骨,白皙的面孔娇艳又俏丽。
身体恢复后,不再有夜里的脆弱感。
舒意看薛斐买的一堆早餐,她下意识:“你买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