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瞻身边那黑衣劲装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扯着他的头发,将人半拎了起来,冷声道:“世子听明白了吗?”
秦瞻疼得说不出话,勉强点了点头。
等没了塞嘴的布,他先是俯身咳了会儿,吐出一口血,这才向着沈裕道:“你疯了不成,敢对我动手……”
沈裕眉尖微挑,仿佛听了句蠢话:“你们不是早就已经下手了吗?”
秦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侯府确实想压制沈裕的权势,可谁都知道,到这种地步是没法一击必杀的,得先剪其羽翼,徐徐图之。
沈裕入朝这么些年,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秦瞻自恃侯府背后有圣上与太后,还曾想过,沈裕兴许会低头让步,从今往后在他面前只有低声下气的份……
可沈裕非但没有低头,竟敢如此。
“你将我绑来,要做什么?”秦瞻终于从沈裕那平静的目光中窥见了危险的气息,不自觉地向后缩着,“沈裕,我可是清和侯府世子,你若真敢伤我,圣上必定会让将沈氏抄家灭族……”
听到“抄家灭族”四字时,沈裕轻笑了声。
容锦袖手而立,垂眼地上狼狈不堪的秦瞻。
前两回见面时,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模样,今后却再不能了。
她比秦瞻明白得更早些,在踏进正殿见着秦瞻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他的下场——沈裕既露了面,那就不会放过他。
容锦自小到大,从没害过任何人,更没沾过人命,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心中有惊有惧。
笼在袖下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但却并没想着远远避开。
沈裕不会允准,而她扪心自问,也想亲眼看下去。
秦瞻翻来覆去将威胁的话说了个遍,见沈裕无动于
衷,神色慌张,语气中带了些恳求:“沈相,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回去后必定拦下父亲,今后侯府再不会与你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