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过来之前,他接过一个剧本,讲的是二十四岁的成人与一个五岁小孩之间奇妙的缘份,他考虑再三后,拒绝了。
找上门的导演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莫北很会从别的途径去找间接经验。
他曾为了演一个精神分裂症的天才,在精神病院里呆了足足一个月,然后莫北靠这个角色,获得了影史上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但莫北觉得小孩很难捉磨,也不好相处,他觉得自己再演,也只能徒有其表。
看来,老天爷就是给自己这个历练,让他来体验一把为人父的感觉。
莫北又对着衣橱找了找,原主的衣品和他的相差太远。莫北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白色衬衣,双拿了一条深咖休闲西裤,扔到床上。
等莫北再次现身时,高效的霍家厨房已先准备了各种甜点、咖啡与奶茶。各种点心都摆放在瓷器里,工作人员正吃得不亦乐乎。
其他的几组直播的工作人员看到了这组优哉游哉的直播现场,都有几分羡慕。
他们那边忙得焦头烂额,跟着参演艺人东奔西跑,没想到这里的直播,却是悠闲的下午茶打开模式。
莫北再次现身,让摄相机立即对准了莫北。
镜头中的莫北美得浓郁,甚至眼睛上带着的黑框眼睛,都散发出几分异样的魅力。
江于波心里再次觉得把莫北这么早淘汰掉,有些可惜。
【这镜头一看就是处理过的,滤镜太严重了】
【吃人嘴短,导演这是通过镜头在表达谢意呢】
【弱弱地说一声,可我没看出莫北和以前有太大区别啊】
【只能说莫疯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不然,你以为他一出道就能和影帝搭戏?只能怪莫疯自己太能作,把自己大好的前程给作没了】
【笑死了,有人没吃到烤肉,却已在为莫疯说话了】
【没吃到烤肉,但看到工作人员吃,感觉很愉快,赚了,怎么了】
莫北脸上已架了眼睛,整个世界都清晰了,他先准确地拿了块慕斯蛋糕,然后窝在如同云朵般的天鹅绒沙发上,惬意地咬了一口。他这才特意地去找霍谷谷。
莫北这才发现整个大厅都堆积的是霍谷谷的玩具,除了日常萌娃的玩具,堆得最多的是各形各色的魔方,有日常的三阶魔方,还有四阶,五阶,甚至还有圆球形、宝塔形等各种异形魔方。
而霍谷谷坐在地毯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异性金字塔魔方。
莫北心里“嗯?”了声。
这小孩长得真是粉雕玉琢般的好看,即便垂着眼睛,也能看出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而那张脸真是白白嫩嫩,想让人捏一把。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霍谷谷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霍谷谷凶是凶,但体型小小的,完全不是那才那个胖乎乎。所以,自己刚才是在和谁说话。
莫北的目光移向霍谷谷旁边的矮墩墩。所以,自己刚才是和这个玩偶在交流?
莫北拿着慕斯蛋糕的手一抖。再去看霍谷谷,这幼崽的黑葡萄眼也正在看他,神色相当嫌弃。
所以,自己教育了半天的对象,不是霍谷谷,而是那只大熊猫?
【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先笑为敬】
【感觉莫北被这个人类幼崽嫌弃了哈哈哈】
【幼崽是有名字的好吧,叫谷谷。】
【谷谷心想,这大人太不靠谱了】
【莫疯什么时候靠过谱】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好象没那么讨厌莫北了】
【有些人真没立场,就这几分钟都能洗白了?】
现在,大厨就在客厅里表演烤牛肉,把顶级雪花牛肉放在烤盘上,烤得滋香的牛肉发出让人愉快的声音,煎了几分钟,再放出迷迭香、大蒜,又切成厚厚的一块一块装盘,拿给工作人员分食。
莫北不像其他组那样,时刻关心直播间的情况,他只是从容地享受手里的美食。上辈子他把自己的生命都给了剧中角色,在角色里活得波澜壮阔,而自己却过得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这次上天让他穿了过来,一定有他的目的。
莫北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那么苛刻,而是好好顺从本意,享受人生。
莫北吃完了整块慕斯蛋糕,又吃了烤牛肉,发现霍谷谷依然坐在地上,又开始堆乐高。像这个年纪的小孩,对零食正是占有欲最强的时候,霍谷谷却像是对此无动于衷。
莫北身体内糖份饱满,心情变得不错,对霍谷谷说,“你吃蛋糕吗?”
霍谷谷那双黑葡萄眼睛一抬看他一眼,又垂下去,继续堆乐高。
莫北又拿起一块黑森林,咬了口,“很好吃的。”
就在这时,正端着碟点心的王秀兰闻言,眉毛一挑,“谷谷不吃蛋糕。”
莫北是在和霍谷谷说话,因此完全没有看王秀兰一眼:“小孩儿都喜欢吃甜食,你不喜欢吗?”
王秀兰的声音再次拦截过来:“我是谷谷的营养师,谷谷吃的东西,都要由我搭配后才能吃。”
莫北这才淡淡地“哦”了声,推了推眼镜看向王秀兰。
王秀兰那张圆脸白皙丰满,她告诫意味地说:“莫先生,你不能乱给谷谷吃东西。谷谷吃的东得了要经过我的手才可以,不过……”
王秀兰说到这里有些得意,“谷谷也不会乱吃东西的。因为谷谷三岁的时候被绑架过,那帮歹徒喂他的饭菜里放了安眠药,以后霍先生就不让谷谷乱吃东西了。”
王于波立即嗅出了这其中可以被挖掘的素材,把摄相机对准王秀兰:“谷谷被绑架?您能讲详细些吗?”
王秀兰那张圆润的脸,顿时神彩飞扬,她已对很多人都讲过这个事,因为说起来极其流畅:“谷谷在三岁的时候,他还在上国际幼儿园,那天,就有两个歹徒就开着辆小皮卡,把车停在他放学的路上,等谷谷从那里经过,他们就把谷谷给抢劫到了车上,然后向霍先生要赎金。”
正咬着黑森林的莫北听到这里,打断王秀兰,“谷谷放学没有司机接吗?”
王秀兰有些不满地看了莫北一眼:“当然有,但那天刚好下雨,路上堵得很,司机晚到了十分钟。就趁这个空档,歹徒把谷谷劫持到了车上。”
王秀兰接着说:“虽然歹毒要挟只要赎金,但霍先生还是选择报警。警察也很厉害,第二天下午找到了谷谷。谷谷被他们绑着,关在一个废弃的大楼里。当时,警察和霍先生的保镖把两个劫匪困在废楼里,其中一个歹徒像这样拿刀抵着谷谷的脖子,警察和霍先生都吓坏了,都不敢动。”
王秀兰说到这儿,把手举起来,像刀一样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个歹徒拿着刀,抱着谷谷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后退。当时,所有人都不敢动。眼见那个歹徒从一个中间的水泥梁柱子逃到大楼另一边。我当时也在场,悄悄从另一旁绕到了对面,就在歹徒要带着谷谷跑的时候,我一下子冲了过去。把那个歹徒猛地一见我,也吓着了,我趁机去抢谷谷,歹徒慌了,和和抢谷谷。争抢中,歹徒想跑,可是一脚踩空,整个人从楼上掉了下去。”
在场的工作人员敛声屏气,虽然知道结果,江于皮还是问道,“谷谷呢?”
王秀兰一笑:“谷谷也跟着一起就要掉下去,但我死死地拽着谷谷的一角衣服不放手。可是我太紧张了,一会儿我就没有了力气,我就用嘴死死咬着谷谷的衣角,等霍先生过来才把谷谷救起来的时候,我牙都咬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