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战斗不仅折断了他的刀,也几乎折断了他整个人。
他对着荒泷一斗指了指胸膛。
“我已经没办法再使用这把刀了。”
那道致命伤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肺。
“刀修一修还能用,但是人不行。”
他已经没办法再回到前线了。
“瑠火在笑话我,为什么不回去。”
在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也没脸见她。”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雾岛彻也的表情还是平静的。
大概是水之呼吸的人都这样。
谁都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到底藏着怎样汹涌的暗流。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是背着那个木盒子回去的。
里面的刀被鎹鸦送去了锻刀村,那把刀会在刀匠手里,重新恢复如初。
“流火,这是那把刀的名字。”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该叫别的名字。”
但是荒泷一斗拒绝了。
“这个名字很好。”
和它的两任主人一样好。
这是寄托着思念的名字,不该被人肆意的篡改。
“……随你。”
荒泷一斗翻出院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雾岛彻也还是坐在凳子上,愣愣的看着天空。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和庭院里的草木融为了一体,失了灵魂。
和春日野宅一样,早川家也还是原来的模样。
看见回家的一斗,早川婆婆既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
她只是静静的朝一斗点头。
“回来啦?”
“我回来了!”
“要呆多久?”
“过几天要去看看茑子。”
“嗯。”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早川婆婆感到惊讶。
不过一斗还是发现晚饭的桌子上多了几道他爱吃的菜。
他并没有在春和镇呆太长时间,就再次踏上了旅途。
他打算去看看茑子和义勇。
然后顺路去看看留良和冬月,最后去看看曜那边。
还有炼狱家,大概也是要去一趟的。
这么一算,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赶路的路上,他掏出了瑠火夫人给的糖。
等吃完了上面的糖之后,才发现糖下面全是一张一张叠好的钱。
那位瑠火夫人虽然并不可亲,但确确实实是个很好的人。
他仔仔细细把那些钱收好,又继续上了路。
狭雾山离春和镇离得很远。
一个在北边,一个在南边,没有意外的话,是绝对不会顺路的。
一路打听之下,终于他来到了这座终年飘着云雾的山面前。
见到茑子的过程很顺利,除开他被一个带着天狗面具的男人拿着棍子敲了几下头。
“看来你并不是鬼,抱歉,是我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