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带上真人脱离陀艮的“领域”,全程屏息微笑、动作也不紧不慢,生怕对方看出他们的迫不及待,进而叫停他们离开的举动。
矗立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他们也没能立刻放松下来,反反复复确认着自己是不是当真离开了“领域”,唯恐所谓离开只是错觉,待到明确后,才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对人们投来的莫名注视.视若无睹,羂索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身边旁人看不到的真人,微眯起双眼:“你感觉怎么样?”
真人笑脸狰狞:“糟透了,再这么下去,我就不是我咯。”
“哦?是错觉吗?”羂索挑了挑眉:“我怎么感觉你比之前变得更强了?”
“如果说向着“失去自我意志的怪物”方面进化、也能被称之为“变强”的话……”看着羂索突变的脸色,真人笑道:“那的确是变强了呢。”
严格意义上,两个都不能被称为“人”的家伙,站在街头相顾无言。
思绪百转千回,却没有半分就此跑路的心思,这倒不是顾及着留在“领域”的同伴(一个活了千年的邪术士、一个特级咒灵,有同伴爱,但不多),深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跑不掉。
他们尝试过的,无论怎样逃跑、跑去哪里,那个披着人类皮囊的扭曲存在总能精准的找到他们。
任何术式对上那家伙都是无用的、任何形式的领域展开(就比如说陀艮的)只要那家伙想都宛如途径无人之境。
“所以说嘛,夏油——”真人抱怨道:“干嘛招惹那家伙啦”
羂索抬起手来顺了顺刘海,眯着眼睛道:“我招惹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人类,而已。”
那是个/./政/./客,眉梢眼角是藏也藏不住的算计,浑身上下都是独属于/./政/./客的.腐.烂.气味。
他之所以关注/./政/./客,全都是为了计划成功之后做准备。
那家伙实在是太合格了,处在中年时期,正好处在/./政/./治/./生涯、上升或下降的满心浮躁的时候。
多好的人选啊,用.金.钱.吊起对方的胃口、养大对方的野心……羂索咬牙,紧接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觉得,那是什么?”
“别问我。”真人眼神.怨.毒地瞥向羂索,很快地又挑起笑容:“我可完全不想分析那家伙呢,别害我嘛,夏油”
羂索蹙眉斜视向它,继而疲惫的叹了口气:“走吧,去一趟加茂家的忌库。”
忌库当中那些记录着术式秘辛的落灰的书本,应该是可以应付那家伙一阵子的吧?
羂索.抚.了.抚.额心的缝合线,毕竟,对方显然对他的脑子很有兴趣,得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实在不行的话……
羂索唇角勾起一道斜弧,尽管存在风险,但关键时刻,也不是不能冒险将那家伙引去六眼那里,说不定他还能浑水摸鱼得到反咒力术式的拥有者呢?
为了反咒力者,他可是投入了大把的钱去散布情报、发布悬赏,没想到最后竟然到了五条悟手上……
/哎呀,好歹是挚友嘛。
一定不会介意“我”将灾祸带给你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