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抬头看向太宰治,苍蓝六眼里含着笑意,哦呀,小朋友这是打算用他醒来时冷汗淋淋的样子嘲笑他呀。
五条悟漫不经心的想到,算了,笑就笑呗没相处多久的时间,他已经被闹人的作精小朋友锻炼成锤不破的铜豌豆了。
然而五条悟到底是猜错了。
太宰治抬手指了指自己外露的鸢色眸子,语气沉凝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眼底散着血雾,大叔明白我的意思吧?”
并非是真的附着了血色,这仅仅只是一种形容——一种对“暴.虐”的形容,一种对“不自知”的暴.虐.的形容。
苍蓝六眼骤然紧缩。
这是太宰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到五条悟变了脸色,但他并不为此感到愉快,只有千斤重的东西堵在.胸.口的重压感在漫延。
鸢色眼眸流淌着的意兴阑珊、逐渐被某种隐晦的让人无法看得真切的包容取代。
“森先生的话,大叔听到了多少呢?”太宰治略过这一话题,原本他只是要告诉五条悟事态的危险程度罢了,他轻缓了语调,提步走向五条悟。
“我对所谓“世界末日般的真相”完——全不感兴趣,但,我们必须清楚自己将要直面的敌人的情况。”
坐在椅子上的五条悟也并没有比站立着的太宰治矮下多少,他只稍稍低眸,轻而易举便望进那双远比天空更加广阔无垠的苍蓝眼眸之中。
太宰治凝眸抿唇,伸手盖住五条悟的一只眼睛,轻轻启唇道:“作为刹车器的我在这里哦,争气一点嘛,大、叔——”
——好像撒娇一样的语气。
看着太宰治,五条悟有些发怔,待回神后,成熟的大人感到一阵失笑,他抬手拉下盖住自己眼睛的微凉的手掌,握在自己掌心。
还小孩子一样的比了比手掌的大小,看得太宰治嘴角抽搐,不过倒是没有将手抽回,任由五条悟动作。
直到手掌被扯着.抚在五条悟的面颊上,太宰治才一脸“真是受够了”的表情一把将抽.出来,快速退后两步,满脸警惕的瞅着他:“你……是变.态吧?”
“欸?好、过、分、呐”五条悟撑着半张脸,露出懒散的笑容:“小朋友不是“我的”刹车器吗?”
“我的”两字被五条悟语气.暧.昧.的念得极重,像是咀嚼着茉莉花瓣,话说时喷洒出的热气沁着浓烈的甜香。
太宰治低眸看了看他,率先转身:“走了,去森先生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