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说、五条悟退。
太宰治边说边跟上、五条悟继续退。
——踩着第四批诅咒师的身体。
——其中一个悠悠转醒的诅咒师可怜的又被踩晕了过去。
“综上所述——”太宰治扑闪扑闪地眨巴着眼:“大叔不打算对还没成年、就遭遇此等创伤的我负责吗?”
此时此刻,最强咒术师退·无·可·退,后背已经抵在了树干.上。
而黑发少年呢,近乎贴到他身上了!
身高差的问题,贴近他的少年人高高地扬着脸,从他这个角度去看,真是又乖又甜,然而说出的话就只让他感觉窒息。
“我那幼小脆如玻璃的心灵,因为大叔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太宰治颤了颤卷挺的眼睫:“大叔真的要放着我不管嘛?”
“你……”
五条悟低头看他。
少年人展露于外的、在夜幕之下看不清底色的眼眸盛着夜空星河。
尽管难掩深.处.弥.散的不知来处的黏稠恶意,却仍旧得承认,那只点缀着星光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从哪里得到这些,呃,情报的?”
太宰治打着哈欠退后两步,抬眸似笑非笑道:“是用“看”的,这样说虽然很奇怪,但是呢,从札幌遇到之前,我共享了大叔你的视野。”
“哦,请不要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原因哦。”太宰治笑着耸了耸肩。
五条悟紧挨着树干.蹲下,摘下地眼罩,被食指一圈一圈地转着,他笑道:“就算你这样说,我也很难相信哦?”
“所以呢?”太宰治歪过脑袋:“要我着重强调一下大叔先/.洗./了哪一个部/./位嘛?不好吧?我的眼睛已经脏掉了。”
五条悟:“……”
“说起来。”太宰治歪了下脑袋,突兀道:“大叔不好奇“咒灵进化”这件事嘛?”
苍蓝六眼缩了一下。
二人之间的气氛如同坚冰般凝固起来。
“需要我再一次自我介绍吗?
我叫太宰,太宰治。”
让冰层碎裂消融的是黑发少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轻快明朗的话音。
五条悟敛眸凝视他。
与明快话音不同,稍显稚嫩的面容之上,不再具有之前那种装模作样、颇有些不.伦不类的甜软笑意,只剩百无聊赖的倦怠。
“我想,大叔是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对吧?
我会被诅咒师抓走哦?
啊对了,之前有几个浑身透着一股腐.肉.味道的老人家也有来抓我哦。”
少年人唇边挽着的笑,带着已经预料到了结局的寡淡倦怠。
——这个孩子,相当擅长将劣势转为优势啊,性格也足够恶劣。
五条悟突然笑了:“啊,的确是不能放着你不管呢,毕竟我得对你受伤的幼小心灵负责嘛”
“那么,我也再自我介绍一次吧——我叫五条悟,小朋友”他的后背终于舍得离开树干,懒散地小幅度地舒展开略微有些僵硬的四肢。
五条悟猛地俯身靠近太宰治,笑道:“另外,我需要强调一下,我并不相信你说的话哦。”
比起“共享了他的视野”这种奇妙的说辞,他更愿意相信是高专.内混进了敌人。
……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五条悟危险的眼神直直投向面前的人,结.合少年人的钓鱼行为,不能排除他是被“咒灵进化”的始作俑者派来的。
“无所谓。”好似没有看到五条悟的危险眼神,太宰治的嗓音充斥着倦怠感,未被绷带遮挡的鸢色眸子也尽是意兴阑珊:“我不需要谁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