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都是为了谁哦。

真理亚给了纲吉一个怨念的眼神,“你这是怎么啦?”她这才问对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感觉比咱们上次一起看《忠犬小八》的时候还要难过。”

“哪有,我都没有哭。”

纲吉下意识地反驳对方,同时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在眼尾旁边擦过——指尖没有泪水特有的潮湿感,这让纲吉松了口气,“我爸爸他又走了。”

原来说出来也没有很难。

纲吉的心跳漏跳一拍,继而恢复正常。

“那叔叔有说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吗?”真理亚吃着蛋糕含混不清地问,“叔叔工作也太忙了……”她看了眼伽罗,单论工作量,这个平日里准时做好早晚餐的人,手上需要处理的事项可要比沢田家光多得多。

“谁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

纲吉嘟囔了一句,不想再提这个让他和妈妈都伤心的人,“回来不提前打招呼,离开的时候估计也没有,谁家的爸爸像他那样……”

真理亚跟着点头。

“在草摩家,如果谁的丈夫像你爸爸那样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离婚哦。”她给纲吉举着例子,“我妈妈那种爱着丈夫,恨不得和对方融为一体的才比较正常吧。”

纲吉:“……不,你妈妈那种也不算太正常。”

他有些惊奇,毕竟比起父亲,真理亚提起母亲的几率更小,平时他还能克制着好奇心不去追问,但是今天,他莫名地想要多知道一些和真理亚有关的事,“听上去和我妈妈完全不一样。”

“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这句话能理解吗?”

在得到纲吉的点头答复后,真理亚指指自己,表明她和慊人,就是真爱之下的意外,“我爸爸他呢,因为我和慊人是他爱着的人生的孩子,所以他非常爱两个孩子,即使自己身体不好,也要常常抱着我俩。”

“但我妈妈呢,觉得父亲只爱孩子不爱她,恨不得掐死我和慊人,好让爸爸只爱她一个人……”

纲吉尴尬地笑了一声,“感觉是八点档会出现的剧情。”

比起真理亚的父母,他的父母可真是平凡到了极致,就连父亲常年在国外工作这点都显得稀疏平常了起来——难以想象自家母亲变成了真理亚描述中那个疯魔的样子,纲吉随便脑补了一下,打了个冷颤。

“这才到哪儿啊。”

真理亚一副“你怎么这么没见识”的样,完全不知道她这是在骄傲些什么,“感觉草摩家就比较容易出奇葩,所以我才想着让慊人初中的时候转来并盛町读。”

纲吉抿了下嘴,真理亚这话……感觉把她自己和伽罗先生都骂了进去。

草摩伽罗笑而不语,他和草摩家唯一的联系,也就只有那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姓氏,而所谓的奇葩就更和他没有关系。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他轻声提醒真理亚,是时候去隔壁的沢田家拜访了。

真理亚和纲吉同步地扭头去看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七,平时这个点,他们都要开始晚饭后的常规补习了。

“那我先回去给妈妈帮忙了!”

纲吉匆忙站起往门口跑,跑到一半又调转方向回来,向伽罗表示了歉意,给他准备的蛋糕那么美味,他却只尝了一口,很是对不起。

伽罗微笑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