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草摩伽罗唯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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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沢田纲吉看到了不断打着哈欠的草摩真理亚。

“早上好,阿纲。”没睡醒的真理亚含混着打了声招呼,她挂在自家大门上,说话声音软乎乎得犹如棉花糖,“你这么早,就要去学校了吗?”

“早上好,真、真理亚。”

沢田纲吉差点咬了舌尖,这才过去了一个晚上,他哪里会那么快就熟悉拥有一个朋友的感觉,“今天早上是我值日,所以要早点去学校。”

“那你好辛苦哦……”

真理亚眼睛半睁半闭,不等她完全合上,从后面走来的草摩伽罗便用抓猫的姿势把真理亚从大门上“摘”下来,礼貌提醒纲吉再不走的话可能会来不及。

大概所有的小孩都会对草摩伽罗这种看起来文质彬彬,却在中间拉出了明显界限的大人避而远之。

沢田纲吉紧张地向草摩伽罗问了声好,接着健步如飞迅速跑开,困扰他多时的四肢不平衡的小毛病仿佛从未出现。

“小姐,您该醒醒了。”草摩伽罗摇晃着手里的真理亚,“我已经和校长预约了时间,今天是您去学校报道的日子。”

“而且从今天开始,您也要像纲吉先生那样早起。”

草摩真理亚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挣脱,干脆就这么挂在了伽罗的手里,“你说我有可能以外国人不习惯本国小学的习俗为理由,来逃避早起吗?”

“请容我提醒小姐您一句,您是百分百的本国人。”

“可以的话,我也能变成外国人。”

“您不能。”

草摩伽罗把真理亚带回了屋,被放进了洗漱间的真理亚宛如上了发条的人偶,自动开始刷牙洗脸;当她开始把伽罗亲手做的早餐往嘴里送时,这位从未疲惫过的全能执事,正拿着梳子和发卡,为他心爱的小姐编织长发。

去学校报道不能穿得太像只熊,草摩伽罗遗憾地将毛茸茸套装收进柜子深处,取出另外一套更方便活动的衣物。

——为什么不是校服?

并盛小学的校服太丑,他正考虑和草摩家的家主联系一下,想必那位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和姐姐亲密贴贴的妹妹,很乐意以捐赠的名义,让姐姐真理亚穿上更为舒适的日常服饰。

“可以出门了,小姐。”

草摩伽罗将手伸向真理亚,等待对方将那只小小的手掌搭上来。

真理亚:“……”牙好疼,牙好酸。

要不是这人过于万能,真想把他灌了水泥扔进东京湾。

她向外走去,看起来和真理亚同龄的孩子并不少,都在朝同一个方向汇合,于是乎不清楚并盛小学怎么走的真理亚干脆就跟在了他们后面,一边走一边听,有些小小的疑惑。

‘阿纲怎么去的比别的值日生早那么多?’

‘小学的值日,不就是在黑板上写个课程表吗,还能复杂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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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书却没翻一页的沢田纲吉打了个喷嚏,他的脑海里回荡着早饭时妈妈和他说的话。

‘小真理亚应该会转进并盛小学,也许会和你阿纲你做同学呢。’

视线落在班级最后那张没有主人的课桌上,莫名的自信提醒着纲吉,真理亚大概率会转进这个班,并且坐在那里。

“妈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男孩暗声向自己承诺。

……只要,她不像别的人那样避开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