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旁边躲了躲,与亚雌隔开了点儿距离,然后问道:“我是来吃饭的,你们这里有什么菜品呢?”

亚雌眨了眨眼,笑着道:“有的,我带您去里面坐。”

安珩跟着亚雌往里走去。

越往里走,安珩便越觉得这个味难闻,他皱着眉,忽然后悔来了这里。现在被味道熏得犯恶心,一会儿该怎么吃饭?

穿过泛着蓝色光晕的走廊,安珩进入了蓝宇的主厅,那里有个巨大的舞台。

以黑暗为幕布,白色的灯光直照舞台中央。一只金发的雌虫被绑在十字架上,他脖子上带着一个金属项圈,赤..裸的上半身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他湛蓝色的翅膀被迫展开,迸溅的血滴将羽毛浸染,印上一片片红梅。

旁边的雄虫手里拿着一根带着倒刺的软鞭,时不时地扬起手,然后狠狠地落下。

台下的雄虫叫嚣着,让那只雄虫狠狠地教训那只雌虫。

安珩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地浑身血液上涌。他终于知道那诡异的香味里夹杂的是什么恶心的气味。

原来是雌虫血液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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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顶楼的包间里。

宿涟与塞西尔相对而坐。

外界都以为他们关系很差,宿涟很讨厌他的弟弟。

而事实刚好相反。

宿涟用古老的泡茶方式将茶沏好,给塞西尔与自己分别倒了一杯。

“你不要觉得哥哥在害你,你嫁给安珩所获得的幸福感,绝对比嫁给那些贵族雄虫要多得多。”宿涟叹了口气。

“这个世道把雄虫们惯坏了,让他们暴虐无礼,将雌虫视为奴隶。”说到这里,宿涟往窗外看去,当他看到底下的舞台上正在发生的事事,不忍地移开了双眼。

血淋淋事实摆在那里,雌虫是雄虫的奴隶。

“像安珩这样,没有双亲,被福利院养大的e级雄虫,他从来没有享受过雄虫的特权,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估计他根本不敢对雌虫甩鞭子。”

塞西尔一边听着,一边抿了口茶,茶水入口微苦,回味却是甜的。

他回想白天去安珩家,安珩躲在沙发角落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的神情,不由觉得宿涟说得有道理。

安珩看起来确实有点怕他。

可他又没凶他,甚至还给他跪了,但小雄虫就是躲他远远的。

“他今天拒绝了我。”塞西尔哑声道。

他原本想告诉宿涟,安珩用五百万星币打发了他,但转念一想,还是先不说了。

等他查清楚后再告诉哥哥吧。

宿涟摆了摆手,说:“这不是更能体现出他不是个滥情的虫吗?你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你多去找他几次,他还小,比较天真懵懂,慢慢就会喜欢你的。”

“还有,以后你们在一起了,你可要学聪明点,不要把任何惩罚器具拿给他,不要教他那些。你要多给他买游戏机,多培养他一些在家就能做的兴趣爱好,让他少去接触外面的虫。”

塞西尔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起安珩今天给他讲的那些话,他觉得宿涟完全是多虑了。

安珩是个心地善良的虫。

“我明白了哥哥。”

宿涟还想在说些什么,但窗外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了他。随之而来的便是虫群嘈杂的说话声。

下边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宿涟和塞西尔往窗外看去,只见一只娇小的黑发雄虫挥着手上的鞭子,一鞭接着一鞭地朝另一只雄虫身上甩去,那只雄虫被打得衣服破碎,蜷缩在地上,满大厅都回荡着疼痛引起的哀嚎声。

塞西尔认出了黑发雄虫就是安珩,他不做他想,起身就往外走去。

宿涟愣了愣,喃喃自语道:“小家伙劲儿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