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柔道:“是吗?你们感情很好吗?”
和冬说是,“我之前休假,都是她帮我做精神疏导,虽然这也是她精神力练习的一部分,但她确实是一位很棒的治疗师。”
普琳握紧茶杯,冒着热气的浓郁的咖啡香气也不能安抚人的神经,反倒让她更加烦躁。
为了掩盖这一点,她拿起汤匙在杯子里轻轻搅拌,长久的仪态训练保证汤匙在这种时刻也不会触碰杯壁,从而发出任何一丝不雅的声响。
为和冬治疗造成的精神力损耗还没有完全恢复,书房案桌上堆积的亟待处理却又因为这次会面被她推迟的公务,或许也有点别的什么,让普琳再也不想掌控自己的情绪,冲动之下,脱口道:“你们会结合吗?”
这句话刚出口,看见和冬惊愕的表情,普琳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句话里充斥着只有她才能明白的、浓郁的嫉妒。
不妙,很不妙。
但等看到和冬沉吟片刻准备张口,她又迅速打断,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眼终端:“哦,还有新的访客,我认为这次跟你见面很愉快。”
普琳十分明确她不想听到任何一声忤逆自己心意的回答,她已经因为哨兵对另一个向导的夸赞感到恼火,要是继续下去,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
她喊了一声和冬的名字,然后站起身伸出手,在人短暂的握上来后,说:“跟你聊天很开心,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和冬在走前看了宫殿深处的普琳一眼,宫门高大、缓缓关闭,遮掩会客厅内的景象,公主正侧着头对侍从官说话。
她不自觉调动哨兵敏锐的感官收集信息,但很遗憾,因为间隔太远也或许是他们有所防备,直到走出大门前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没听到公主跟亨瑞说:“我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亨瑞,”普琳闭上眼平复心情,等那阵撕扯心脏的激烈情绪过去,才重新开口道:“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一个‘麻烦’,她不能再待在卡特琳宫。”
亨瑞:“我很高兴听到您这么说,殿下,即使接下来要讲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我还是要说,一个哨兵不值得你如此付出,你是帝国唯一的公主、国王的掌上明珠,任何人都应该匍匐在你的脚下,而不是如和冬一般不守规矩、困扰你的心神。”
不守规矩——为什么要遵循那些不能大笑、裙子必须盖过膝盖、不能涂指甲油的该死的规矩?
“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普琳抚摸着珐琅花瓶,这种柔和细腻的触感跟和冬掌心仍旧存在的茧子完全不同,珐琅花瓶精致细密脆弱无比,而和冬只消一眼便能让人看出她身体里蕴藏的澎湃的生命力。
她令人惊喜、令人头痛,也应该学会听话。
亨瑞听到公主说:“把她调到圣巴巴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