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修只是病了。
阿尔弗雷德是这样对奥斯汀解释的,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在他们即将降落的前一个晚上,阿尔弗雷德感到身边一阵动静,他迅速睁开眼睛,翻身下床,跟在修后面冲到了浴室。
修正撑着洗漱台在吐,阿尔弗雷德熟练地上前半揽着他,用身体支撑住他的重量,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就快降落了。”他说,不知道是在安慰修还是安慰自己,“降落了我们就去做手术……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难熬的恶心感过去了,修虚弱地重新洗脸漱口,被阿尔弗雷德抱回床上。
上一次,他在夜里起身呕吐后,阿尔弗雷德也想抱他,被他拒绝了,今天他没有拒绝,阿尔弗雷德却高兴不起来——他很清楚修是个多么要强的人,不拒绝只能是因为太难受了。
“睡吧。”
阿尔弗雷德在离修一臂远的地方躺下来,伸手握住他的手,“哥哥什么都不用担心。”
修僵住了。
自从狄忒斯登舰之后,阿尔弗雷德就再也没有在夜晚紧紧贴着自己睡觉了。临近降落,阿尔弗雷德白天很忙,到了夜里,又一直和他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哪怕刚刚才将他抱回来,回到床上,阿尔弗雷德又自动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才是正常的兄弟同寝的距离。修本以为自己会欣慰的,可他没有。
“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焦躁。”修说,然后他又自己修正了说法,“应该是暴躁。舰队上的其他人没少受你的气吧。”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苦笑道:“我还以为我在你面前装得挺好。”
修已经很辛苦了,他不想要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修,回到房间以后都在刻意控制,但修还是看出来了。毕竟,修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日夜生活在同一个套间里,想要全然瞒过他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