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温稚想了想觉得奇怪,但还是回答了一个字:“好。”

从画展回来那天起,郁青行工作开始忙碌起来,连着一周没有休假,早出晚归经常在七点过后也没有回来,不过唯一能够保障的是会及时回复温稚的消息。

这样一来温稚的时间完全空档出来,以前经常会黏着郁青行,就连他在书房处理文件时也窝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听有声书,郁青行不在家时,温稚曾经想过要不要去医院找他,但是大多数打起这个主意时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过往往他会想,这个时候郁青行在干什么呢?

宽阔的房间内,四周都是雪花一样的白,吊灯光线大亮着,十分刺眼灼目,宛若银装素裹的雪地那样晃眼。唯一能够显示地点是私人诊所的,还是实木书桌上放着的镀金名片,上面写了医生两个字。

郁青行手脚被白色尼龙绳捆绑在椅子上,手腕勒出红色的绳痕,他无力垂着脑袋,眼皮不知是睁着还是阖着,了无生息没有一点动静。

白大褂的医师手里拿着一块钟表,时针滴答滴答地走动着,在计算控制着时间,他眉头拧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过了很久,郁青行的手指终于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温稚下午喝过药后照常准备在床上睡一会儿,郁青行不在他身边,就连睡觉都变成了一件极其奢侈的难事。他在床上阖眼闭上一小会,困意没来,电话铃声倒是响了。

温稚从床上起身,“詹希?”

通话一头静默一声,刻意压低嗓音:“听好了,他目前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想他有事的话,现在一个人赶到文街附近的一个酒吧,地址稍后我会发给你,但是你不能告诉其他人,不然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声线是陌生的,温稚从脑海里排除掉自己听过,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我凭什么答应你?”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电话另一头显然是被噎怔住,空白几秒后没说话,温稚从里面传出詹希明显喊痛的呼救声,温稚凝神听着,确实是詹希的声音,但是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放的录音。

“如果你不来的话,他的下场会很惨。”对方说完,电话很果断地挂掉。

温稚坐在床上,攥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讨厌被威胁的人。

酒吧包厢里,光线晕黄昏暗,金碧辉煌的墙壁上挂着几幅靡丽裸露的西方浓彩画。室内烟雾缠绕,浓烈的酒味混合着烟味充斥在鼻尖异常难闻。

谭瑾两指掐着詹希的下巴,停下给他灌酒的动作,朝身侧刚打完电话的男人皱眉问了声,“哥,你确定这样有用?”

男人是会所老板,和谭瑾向来称兄道弟,家里背景深厚,父亲是退休下来的军事干部,大哥入仕,二哥管商,最后生下他这个小儿子不学无术开酒吧,惹是生非后基本不带怕的。

他瞥了眼有点没骨气的谭瑾,目光随之落到被灌得不太清醒眼睛半明半昧的詹希身上,“你不是说他们俩关系好么?等着吧,一定会来的。”

谭瑾放下了心,蹲下身来拍了拍被灌得烂醉如泥的詹希,“喂,醒醒。”

结果下一秒,詹希被迷迷糊糊睁开眼,汹涌澎湃没忍住吐了他一身,谭瑾表情一黑,脾气暴躁地骂了一句脏话。他将人丢到沙发一边,全程黑脸地走进包厢里的私人卫生间,麻利地洗了一个澡,将脏衣服脱掉扔垃圾桶里,拿了一件白色浴袍出来。

“人还没来?”谭瑾有点急躁。

男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姿态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发生细微的变化,他用脚尖狠踢了一下朦胧睁着眼睛想从地上爬起来的詹希,“你们关系到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