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抱着猫儿,回到了马车上。
临动身前,她回头看去,只见族长仍旧拄着拐立在祠堂门外,目送她的离开,他很老了,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荡起舞,单薄的身体仿佛一吹就散。
莲青衣不忍再看,只牵动缰绳,对灵驹说了清河县的名字,灵驹得令,立刻长鸣一声,朝着远方的黑暗奔跑起来。
这一路且有些路程,莲青衣振了振袖子,抱着踏雪回到了轿厢里,轿厢里一片黑暗,她抚着踏雪柔软的皮毛,不禁有了些困意。
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但卧在她腿上的慕扶柳却难以入眠。
一来是她还沉浸在师姐被杀的打击里无法自拔,二来是她有些担心,等到此事结束,师姐会被怎样处理。
按理说,师姐成邪后,传染了这么多的人,罪孽深重,根本没有除了被消灭以外的其他可能,可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李家人一手促成,明明没有做错什么,还要承受那样的结局,实在是太可怜了。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莲青衣是正道修士,做事自有一套章法,先不说她求情有没有用,就算能成功把师姐留下,又该如何安置?
连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
慕扶柳抬头去看莲青衣的脸,对方已经睡着了,睫羽纤长翘唇微张,哪怕是从下巴这样的死亡角度看来,也是无可挑剔的大美人。
莲青衣会怎么做呢?
慕扶柳低下头,往她怀里缩了缩,感受着对方身体里传来的温热气息。
要是……要是莲青衣能听懂她说话就好了。
在睡过去之前,慕扶柳许了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