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福礼退下,当真站在好几米开外,确保不会听见屋里的任何动静。
岁荌眼皮跳动,想解释什么又觉得就元宝这个状态好像也说不准,还是走远点好。
岁荌抱着元宝进屋,用脚将门掩上。
床上的床单被褥都是新的,全是时下小公子会喜欢的款式。
岁荌见没外人了,边弯腰把元宝放在床上,边哼哼着说落他,“长本事了啊,才多大就学人喝酒,尝出来是果酒还往肚里咽。”
她皱眉,声音低了很多,“京中多危险你知道吗,你那八百个心眼子都用哪儿去了。”
如果今日不是在朝府呢,要是在别的地方呢?元宝的茶水变成了果酒,这本就该警惕起来,他还傻乎乎咽下去。
本来该老老实实躺下的元宝,在岁荌起身的时候忽然伸手环住她的脖子跟肩膀,将她往下拉,像是要把她拉下去同他沉沦。
元宝鼻尖就蹭着岁荌的鼻尖,只微微偏头就迅速找到那张熟悉的唇,用嘴巴堵住她喋喋不休说教的嘴。
他吻她,甚至想吻得更深。
岁荌被元宝拉下来的时候,重心不稳险些跌趴在他身上砸着他,亏得反应快,用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的床上。
可她还没停稳,他就急急地亲了过来。
没有章法,全凭本能。
岁荌一时间心跳都缓了半拍,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很享受,最后自暴自弃地慢慢回应元宝。
她、她这个可不算引-诱啊,岁荌心里狡辩,是元宝主动的,她怎么能拒绝热情的小狗呢。
得到她的回应,元宝轻轻咬她下唇,含含糊糊说,“都用在你身上了。”
岁荌楞了一下,才明白他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你那八百个心眼子都用哪儿去了。’
‘都用在你身上了。’
岁荌心头滚烫,侧身坐在床边,一手将元宝的手臂紧紧环在她脖子上,一手揽着元宝清瘦的背,让他坐起来,坐在她腿上。
她就这么环着元宝,手掌包着他的后脑勺,低头加深这个吻。
意-乱-情-迷之时,岁荌几乎是本能地亲吻元宝的唇瓣下巴,最后鼻尖轻蹭他的衣襟,吻在他精致白皙的锁骨上,恨不得留个牙印,打上属于她的印迹跟气息。
小狗乖极了,几乎随她摆布,手指扒着她的肩膀,往后享受地仰着脑袋。
……这个小不矜持的。
屋里点了好几盏灯,光亮虽比不得白昼,但也并不昏黑。
岁荌浓密的眼睫落下,视线正好落在元宝锁骨上,隐隐看见一个圆圆小小的疤。
岁荌微微皱眉抬起头,整个人慢慢从情-欲中抽离出来,原本揽着元宝腿的手,改成轻轻去碰那个圆。
“怎么留了个痘印?”岁荌看向元宝。
元宝见她停下了还不开心,脑袋一侧蹭着岁荌的脖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锁骨,想了一会儿才恍惚想起来,“水痘破了。”
元宝五岁时出过一场凶险的水痘,那时还以为是天花,几乎把岁荌吓死。
事后他高烧几天才慢慢恢复,如今说起来甚是轻巧,但元宝受过得罪只有岁荌记得,元宝自己可能都忘了。
他那时一身痘,碰不得,什么都不想吃没有半分胃口,痘还没消他就先瘦了一圈,脸上的嫩肉全没了,本来就小的脸还没个巴掌大。
等痘全出了,他就开始痒。那几天是岁荌跟何叶轮流陪元宝睡,不做别的就负责夜里抱着他的手,让他不要在睡着的时候乱挠。
何叶毕竟年纪摆在那儿,岁荌于是主动提出让她看着元宝,她说她年轻,熬得起。
像看小孩这种活,基本夜里是不能熟睡过去,否则元宝留了痘印不说以后不好看,光是当下就容易感染。
只是再小心,还是留了个痘印。
而跟他同样起痘的朝颜跟沈曲,因家里有好些个下人看着伺候,处处小心翼翼,身上没留下任何印子,也没把痘蹭破。
岁荌看着元宝锁骨上的痘印,问他,“别处还有吗?”
元宝摇头,“没了。”
应该是穿衣服时不小心蹭破了,当时也不是多疼,他就没当回事儿。那时候家里好像很忙,除了他每个人都很累,元宝也就没告诉她们。
元宝想,他又没那么金贵,破了个水痘而已。
“是不是不好看?”元宝伸手想把那边的衣襟合上,然后准备拉另一边的衣襟,“姐姐亲这边,这边没有。”
岁荌,“……”
岁荌拍了下他扯衣服的手背,哪有这么诱-惑人的,她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且是个一十出头的女人,哪禁得住这种考验。
“谁说不好看了,”岁荌拇指指腹抚着那浅浅白白的痘印,笑着说,“像外面的月亮,都是圆的。”
元宝这才开心起来,他缠着岁荌要继续,“热”
想跟姐姐贴贴。
“姐姐,”元宝几乎是无意识地开口,“我们像书里那样,贴一起好嘛?”
他毛遂自荐,“我软,我能扭成那样的麻花,我们试试好不好?”
岁荌,“???”
岁荌,“!!!”
岁荌眼睛睁圆,低头看着元宝,算是知道他看的启蒙书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