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胎的方子可值钱了呢,寻常人她都不给的。
周明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随后想了一下,“女人能喝吗?”
他不喜欢,但可以送给他婆母。
岁荌主动摸茶壶倒茶,“能啊,反正都是平心静气的。”
周明钰高兴起来,那就送给沈铃她娘,免得她天天做梦让他去朝家给沈曲说亲。
“说说吧,怎么想着来看我了?”周明钰把果脯盘往岁荌面前推了推。
岁荌肯定不是来接元宝的,否则直奔学堂去了,不会多走几步来他这边。
岁荌抿着茶水,打着哈哈,“我能有什么烦心事……”
她的确有烦心事,又找不到人问,最后想来想去,只能问问周明钰。
“不过你要是实在要问,”岁荌放下茶盏,急于倾诉,“我跟你说说也行。”
周明钰,“……”
周明钰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你不说也可以。”
“不不不,你都问了,我肯定要说,”岁荌身体微微前倾,问周明钰,“我有一个朋友,她最近遇到了一点事儿。”
周明钰吃着果脯看她,“然后呢?”
岁荌斟酌着,“我这个朋友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周明钰了然,点头道:“哦,元宝啊。”
“……”岁荌觉得周明钰这就不懂事了,知道就行了怎么还说出来呢,“都说了是我朋友的弟弟,怎么能是元宝呢。”
“哦”周明钰笑,“岁岁啊”
岁荌沉默,岁荌盯着周明钰看,幽幽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想不想无痛出生了?”
周明钰瞬间正经起来,一脸认真,“继续说你朋友的事情,我帮你参谋参谋。”
这就对了嘛。
岁荌有些苦恼,“这个弟弟最近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我朋友了,可两人差七岁呢,他懂什么叫喜欢吗。”
“这明显不是年龄的问题啊,这是心里的问题。”周明钰听完虽然觉得惊讶,但仔细一想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元宝喜欢岁荌,既让人意外,又让人觉得合理。
周明钰没纠结元宝的问题,而是跟岁荌说,“你觉得不合适,可能是没过去心里这道坎。七岁算什么,我跟我妻主就差了六岁呢,但当时完全没觉得有年龄差距。”
而岁荌因为跟元宝朝夕相处,才觉得这个七岁横跨了太多东西,像个迈不过去的深渊。毕竟元宝是她看着长大的。
但凡二十岁的岁荌头一次见到十三岁的元宝,都会为他而惊艳心动。
“那我——我朋友,”岁荌一个大喘气,“应该怎么办呢?”
周明钰拧着秀气的眉,“要不,拉开点距离,既方便他看清自己的心意,也方便你看清自己的心?”
离得太近了可能会习以为常,等稍微分开一些才能知道对方重不重要,以及愿不愿意失去。
当初他放弃岁荌的时候,就觉得难过但可以失去。现在让他放弃沈铃,他却根本做不到。
周明钰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扶着桌子站起来,“我想起一个事儿,本来想同你说的,但一打岔忘记了。”
他站得太猛,吓岁荌一跳,“你慢点!”
“没事没事,”周明钰从身后开放式的书柜里抽出一封信,递给岁荌看,“我娘在京中有几个旧友,常年以书信联络,主要就聊聊诗词啊跟身边琐事。”
周明钰抚着肚皮慢慢坐下,跟岁荌说,“这位朋友说京中最近广招有能力的大夫,如果通过考验可以直接提拔为御医。唔,好像也就最近的事儿。”
周明钰笑,“我觉得你能力完全可以,就算不为了御医的职位,单就冲着名声跟赏金都可以去试试。”
正好用这段时间跟元宝分开一下。
岁荌看着信上的内容,心里微微疑惑。
宫中的确在招大夫,医术好的可以直接晋升为御医。那可是御医啊,要知道寻常年份选拔御医都要经过层层考验,光是家世方面,就要求上面几代人都清白才行。
跟科考比起来,御医显然更难。不过要是成了御医,不管是人脉还是别的,都更方便一些。
只是有这种好事,赵御医怎么没寄信跟她说呢?朝颜从京中来,也不过两三日,却丝毫没提起这事。
奇怪。
岁荌捏着信好半天没说话,“我想想。”
她得好好想想。
一是要不要进京跟元宝拉开距离。
二是如果进京,走之前是否跟元宝摊牌说清楚。
岁荌愁啊,信还给周明钰后,她便直接回了长春堂。
她还没到药铺门口,就看见朝颜站在门旁等她。
看见她回来,朝颜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往前迎了好几步,“岁姐姐,我祖母请你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