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二舅舅:?
…谁让你这么自来熟了?
不等他们说话,宋瑾砚却已经郑重地将婚书重放回木匣,不紧不慢地说:“过几日,我便会带夭夭回京城,将这桩事定下来。”
时老爷子心中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大事不妙。
夭夭年纪小,容易被宋瑾砚的皮囊迷惑,怎么自己也就这么草率地答应了?!
“等等,”他开口便要找茬,却发现——
婚约是外孙女亲口应的,名也是外孙女亲手签的,竟拿不出宋瑾砚半分错处。
哑然半晌才道:“这件事夭夭父兄还不知道。”
宋瑾砚眼尾上挑,笑看着明荔,慢悠悠道:“到时候夭夭会帮我的,对吧?”
他态度陡然亲昵,蛊人得很,明荔脊背像有电流爬过,大眼睛挪开,也不知该说什么,竟囫囵便点了头。
时老眼皮猛跳两下。
人生头一次觉得,这外孙女是白养了。
出于礼貌,中午时老留了宋瑾砚吃饭。饭后,宋瑾砚提出离开。
明荔懒洋洋送他到门口,正要晃着脚步回去,宋瑾砚喊住她,不动声色地说:“夭夭,不带我在宜城看看吗?”
听到这话,懂事的苏秘书忙转身去外院开车,留下站在内院的二人。
明荔眼睛一亮,猜测宋瑾砚肯定有事要和她单独谋划。
忙应道:“好,你等我去拿包。”
宋瑾砚颔首。
厅前的时老便眼睁睁地看着明荔蹦跳着回来,拿过包便欢快地往外跑:“外公,我出去一趟。”
还来不及反应,大门在眼前“砰”得一声关上。
只留时老爷子一口茶含在口中,咽不下吐不出。
-
轿车不疾不徐地行驶在公路上。
明荔坐在宋瑾砚身侧,人生头一回体会何谓如坐针毡。
真皮座椅纤尘不染到连脚踩在上面,都生怕落了灰。
明荔悄悄睨了眼身侧的男人,整洁干净得西装看不见一丝褶皱。
该不是有洁癖吧?
车窗上,女孩脸上的表情生动变换。宋瑾砚再难装作不知:“有什么问题吗?”
“没。”明荔实诚道:“单纯觉得车很干净。”
她眼珠黑白分明,像是一汪能看见底的湖水。
生气起来,也格外动人。
“不算。”
明荔:?
宋瑾砚起了逗弄的心思,慢悠悠道:“夭夭不记得了?”
明荔:??
“车牌上还有两个脚印。”
明荔:“……”
她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想发作,又发现自己占不了理。
索性一别脑袋,气闷地盯向窗外。
宋瑾砚望着她拒绝沟通的后脑,恍觉似曾相识。思索半晌,想起母亲养的那只布偶猫。
一逗就炸毛,娇蛮得很。
但耐心哄一哄,又会不记仇地往怀里钻。
“夭夭。”宋瑾砚气定神闲地把玩着左手上的扳指,突然问:“你的马很漂亮,它有名字吗?”
她的马,当然漂亮。
明荔不自觉抬了抬下巴,横过眼,可有可无地应他一句:“有,荔枝。”
“荔枝啊。”宋瑾砚手肘撑在窗沿,凝眸看她雪白面颊,低低道:“世间珍果更无加,玉雪肌肤罩绛纱。”
“夭夭很会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