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贩子背后的靠山刚好是皇城里的一个四品官员的侄子。
这几人被吴忠打了一顿,心里怀着怨气,暗地里观察了吴忠等人两天后,立马回去添油加醋的将这件事报告给了自己那位靠山。
他们的靠山一听,这不得了啊,皇城脚下竟然还有人敢坏他的生意。所以这位又添油加醋的将事情告诉了自己叔父。
很明显,他这个侄子做的这些事并没有瞒着自己的叔父。甚至可以说他拐卖人口挣得那些钱有一半都是进了自己叔父的口袋。
这位天衍王朝的四品官听了自己侄子添油加醋的一番话,就顺手将秦风扬和吴忠等人定义为乱军上报给了朝廷,准备借朝廷之手除去秦风扬等人。
结果他上报后恰逢谢抚安处理完天行军之事回城,又恰巧碰上其他地方都有乱军起义,这事进了谢抚安眼睛里。
秦风扬等人所在的地方距离谢抚安所在的皇城其实也就一百里地。
谢抚安想要杀鸡儆猴,又不想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两相结合下他便选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伙乱军,做自己刀下的亡魂。
而秦风扬等人,很显然便是这只倒霉的要被杀鸡儆猴的鸡。
就在夏国士兵们都回了战舰的时候,距离战舰所在地五公里外,谢抚安骑在高大健壮的汗血宝马上,皱眉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村子。
他声音冷冽道:“人呢?”
跟随在他身侧的,协管这一块地界的官员听出他话中的不悦,立马回答道:“他们应是察觉到了将军的到来,躲起来了。”
谢抚安皱眉:“可知他们在哪里?”
如果不是最近国内有关乱军的消息太多,谢抚安是真的不想浪费时间走这么一遭的。
但为了稳定好不容易被他收复的各方势力,他又不得不出来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所以此时,对自己身旁这个连乱军的踪迹都没有掌握好的官员,他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被谢抚安不满注视着的那名官员脸上的冷汗当即流了下来,他躬身对着谢抚安,避开对方的视线后急忙冲自己身后一人使了个眼色。
那名相貌刻薄话,显得有几分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感受到他的视线,立马向前一步,压抑着自己对于谢抚安的害怕道:“回将军,乱军应当是避回自己荒野中的老巢了。”
“老巢?”谢抚安挑眉。
尖嘴猴腮的男子继续紧张道:“草民先前便是这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草民当时本在村子里安安稳稳的生活着,不想这群乱军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们不但霸占了草民的家园,还残忍的将草民的财物都夺走,打了个半死丢到了野外,若不是草民命大被人救了起来,只怕已经被荒野里的野兽给吃掉了。”
如果吴忠在这里,一定会冲出来破口大骂这个卑鄙小人一通,明明是他们想要强行抓走小丫丫,还大言不惭的威胁他,他才把他们揍了一顿扔到了村外。
结果到了这个小子嘴里,事情的始末倒是完全被他颠倒黑白了。
“哦,这样嘛?”谢抚安似乎相信了年轻男子的话。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声音清浅的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仍旧保持着躬身姿态的尖嘴猴腮男立马回道:“草民知道,草民亲眼见过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去同一个地方。”
实际上是他最开始是伪装成一伙逃荒的人混进面前的村子里,所以才侥幸看到了秦风扬等人的踪迹。
谢抚安并不在乎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他闻言只淡淡说了两个字。
“带路。”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闻言,立马直起腰来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向着秦风扬的宝贝战舰搁浅的地方行去。
谢抚安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对方身后。
不多时后,谢抚安眼前便出现了一片密林,他跟随着带路的那个男人绕过那片密林后,一处空旷的荒野立马显现在他眼中。
谢抚安微微抬眼向那荒野上望去,下一刻他的瞳孔控制不住的缩小又放大,他抓着马缰绳的右手也忍不住用力了几分。
但谢抚安身后众人,就完全没有谢抚安身上这般的养气功夫了,此时的他们睁大眼睛望着自己面前荒野处那座如同一座小山峰一样的白色巨兽,皆是控制不住的震惊出声。
“这是什么东西?”
“为何……为何会如此庞大?”
“此物不似人间之物,那伙乱军便在此物上面吗?他们到底是何来历?”
“观其外表似是像船只,可是……这船是由什么做成的,为何会通体洁白?它又是如何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
谢抚安这方一时间为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庞大军舰纷乱不已。
而秦风扬等夏人在此时也已然看到了来势汹汹的谢抚安一众。
“庆福,上。”秦风扬瞥了远处天衍大陆众人一眼,扭头对着自己身边满脸严肃的陈庆福使了个眼色。
陈庆福见状立刻拿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走到军舰栏杆处。
他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而后将手里提前准备好的喇叭放置在自己嘴巴前方。
陈庆福丹田一称,大吼出声:“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侵犯了我们的领地,请立即从此地退出,否则我军必要时将实行一定的军事手段。”
陈庆福的吼声经由他手中拿着的喇叭扩大后传向了远处谢抚安等人所在的地方。
谢抚安这边,一群天衍王朝的人看着突然出现在军舰上的陈庆福的身影正准备攻击,陈庆福的声音便伴随着风声一起传进了他们耳朵里。
众人动作不禁因此一滞。
场中静默一瞬后,有人忍不住吐槽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妄图作乱。”
也有人视力比较好的人的对陈庆福手里拿着的扩音喇叭起了兴趣:“那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让他的声音传到咱们这里,如果咱们也有这东西……”
那岂不是外到两军对峙之时,他们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自己的声音传到敌方的军营里去。
谢抚安俊秀的眉头挑了挑,他眼帘微垂,下一瞬却是冷冷出声道:“弓箭兵出列,上前放箭。”
不知怎的,谢抚安看着自己面前不远处那仿若小山丘一样的洁白之物,只觉自己内心下意识的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