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瑾清的角度看去，他脸颊因为要平复生气的喘息有点鼓鼓的，唇上还落了个牙印，像是气狠了自己咬的。

见到折月影被气成这样，她心口堵着的火终于散去了。

这样才对嘛，该生气就生气，整天低声下气的让人欺负了还要道谢，活着多憋气啊，也不怕英年早秃。

可惜还是不会骂人。

这一刻她全然没有把自己归类到欺负对方的人里面，她可是助人为乐的小仙女，助人为乐的事情怎么能算欺负呢？

宣瑾清拍拍他的头：“现在你就算上了我的船了，以后我有吩咐你要第一时间过来。”

折月影偏过头，避开她的手，虽然对比他冰冷的体温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温暖。

“我不会背叛折月氏。”

“跟着我，和效忠折月氏并不冲突，家族里那些长老管事，谁背后没个靠山，不抱个大腿，就你——”

说到这里，她大力戳了戳折月影额头：“笨。”

戳完还不满足，又补了几下：“笨笨笨笨笨。”

刚刚那一瞬，她在折月影的记忆里看到了些许片段，徘徊在郊外懵懂的小身影，藏匿在街角艰难抢食，被踩断了尾巴的幼童，还有进入折月氏的第一天，那个浸透哀嚎和挣扎的夜晚……

折月影如此形单影只，除了个逮着机会就过来找茬的折月黛几乎无人搭理，背后肯定有家主的授意和推动。

一个早晚要被使用掉的替身，当然是越低调越好。

她怀疑，要不是折月骨的成长需要大量历练，折月影恐怕会被囚禁起来，直到易骨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