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昭沉着眼,手指握着杯沿,因为用力而让指肚显得有些发白。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又问道:“请大夫了吗?”
她怕赵竦狠起来,连大夫都不让人请,让宋献就此残疾了……宋献虽只比她小了月份,但也是自小喊着她“昭姐姐”长大的弟弟。
荣妈妈道:“请了,侯爷将他打完了之后,倒是又让太医给他治伤。”
李昭昭叹了一口气:“那就好,过几日就是中秋了,望他快点好起来吧。”
她想给宋献送药,想了想又怕横生更多枝节,只能作罢。
过了一会,李昭昭抿了一口茶,又转头问荣妈妈道:“这些消息,你那么快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荣妈妈对李昭昭挑了挑眉:“我跟着姑娘进府也有一个月了,只要花点心思,多多少少总能找到点打听消息的门路。这侯府也不是铁桶一块,甘愿听福伯和安嬷嬷差遣指挥的人不少,可不喜欢他们盼着他们倒霉的人也不少。”
李昭昭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边,赵竦黑着脸从宋家回来,换了一身衣裳,站在屏风后面一边整理衣冠,一边想起宋献的话。
“……你以为我乐意住你家的房子吃你家的东西,还不都是你强迫着我哥哥娶那个女人的,我哥哥和昭姐姐好端端的一对,本来都要准备成亲了,是你拆散了他们。呸,是你们家的姑娘没人要,死皮白赖非要嫁到我家里来,有本事你就让我哥哥和她和离啊,我和我哥我娘立刻搬走,一刻都不在你家的宅子多呆。”
赵竦冷冷的,又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真不应该让太医给他医治,就该将他腿打断了。
他又终于想起了明渠院里住着的那个女人,那个让宋颐总记着的女人,挺漂亮的女人。
他心想他娶她真是娶对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宋颐就敢冷待他的妹妹,若不将她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难保他们不旧情复燃、暗通曲款。
他从屏风外面走出来,叫来千钧吩咐道:“让人去护国寺给我请一尊菩萨回来。”
千钧有些奇:“侯爷,您要请菩萨做什么?您这是开始信佛了?”
赵竦侧头看向他,目光不善:“我做什么事情还要先向你解释。”
千钧不敢再问,道了声“是”,跟着觉得这回答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连忙道:“不是,小人是说小人这就去护国寺请尊菩萨回来,不是说您该向小人解释。”
跟着还是觉得哪里有不对,怕再说错话也不敢再说了,对赵竦拱了拱手,然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