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外面千钧的注意,正与福伯交谈的他从屋外跑进来,问道:“怎么了,侯爷。”
跟着他看到地上的那具赤□裸雪白的身体,又连忙转过身去,用袖子挡住自己的眼睛。
地上的美人见屋里来了外人,赶忙收起脸上的委屈,拿起自己的衣衫给自己披上。
早已从沐桶里出来的赵竦抬起头,怒瞪着千钧:“你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人你都能放进我的屋子?你想死吗?”
他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赤脚站在满是水渍的地上,骨形明显、筋肉分明的脚踝露在他玄色的衣袍下面,瘦长,却又显得十分有力量。
千钧第一次见到脸色如此可怖的赵竦,从前侯爷虽然也时常发怒和黑脸,但更多的是为了镇住下边的人,从未像今天这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要杀人的气息。
千钧想给自己解释一下:“我,刚刚福伯……”
“侯爷……”福伯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赵竦唤了一声,恰好将他要说的话打断。
屋里的女人已经将自己稍微收拾过了,身上的衣裳也已经穿好,跪在地上,眼睛里含着欲落不落的泪,显得楚楚可怜
福伯看了看屋里的女人,再看了看赵竦,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跟着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幻灭。
赵竦赤着脚,缓缓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太过将自己的情绪外露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会儿的功夫赵竦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了,身上的衣袍也已经系好。
脸上面无表情,扫了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眼。
他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昨日太子妃的兄长邓陆赠送给他,是叫什么来着,他倒是忘了。
昨日太子在东宫宴酒,请了他和邓陆,席上二人闲谈家常一般与他聊起灾银失窃一案,话中多有试探。邓陆和太子身边都随侍了姬妾,坐在他们身侧专给他们夹菜侍酒。
他一边与他们打着太极,一边觉得无聊,无意间看到邓陆身边的那位姬妾握着的酒杯挺漂亮,于是多看了一眼。邓陆便以为他是看上了他的姬妾,席间随手便赠送给了他。
他反□□中养着一堆这样来历的姬妾,多她一个不多,便就收了,也省得他们觉得他驳了他的面子。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样胆大,来了他府里没两天,连自己的屋子都未必认清,便就敢摸到了他的房间来。
赵竦目光寒冷的看着她,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吩咐道:“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让人好好教教她规矩。”
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押回绮兰阁去打,让那些想不守规矩的人长点教训。”
檀雅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又显得可怜的急忙转头看向福伯,只见他目光平静的垂首站在那里,连一丝眼神都没有给她。
她已经明白过来,所谓的“侯爷召你过去伺候”不过是一句诓她的话,她一个新人,无人给她作证,自己无从辩解……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连求饶都放弃了。
千钧招呼了两个小厮进来将她押了下去,然后向赵竦拱了拱手也退下了,屋里便只剩下赵竦和福伯两人。
赵竦看着福伯,目光明明很平静,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福伯,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我也敬你是老侯爷身边伺候的人,愿意给你脸面。我将这府里交给你管,只要平日里不闹出大事出来,我对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