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福伯可知道嫂嫂喜欢什么吗?我想礼多人不怪,我下次回来,给嫂嫂带一些礼物。”
说着垂眉笑了一下,玩笑的模样:“省得我这小姑子时常跑回娘家,招人烦,也惹嫂嫂不高兴。”
福伯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起老侯爷对自己恩重如山,又想起大小姐小小年纪便父母双亡,所以生得心思敏感,不由觉得她分外可怜。
想当年老侯爷子嗣艰难,到了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千宠万宠着,而自己,也是看着这个小主子长大的。老侯爷病了后,害怕大小姐以后无人倚仗,才过继了如今的小侯爷,以爵位为酬,千嘱咐万恳请,让小侯爷一定要好好保护大小姐,又让他一定要照顾好大小姐。
福伯想到这里,表情认真的对赵绾绾道:“大小姐,武安侯府永远都是您的家,您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永远都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这府里谁也不能越过大小姐去,哪怕是新夫人。在小侯爷心里,也只能是大小姐排第一位,这世上不能有比大小姐更重要的人在小侯爷心里。
这府里就得和从前一样,人人都捧着大小姐,不能也不该让大小姐以为这府里有了任何不同。
赵绾绾与福伯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离开了。
福伯面容慈和的看着她走远,想到什么,脸上便沉了下来,然后转身去了琦兰阁。
另外一边,明渠院里。
李昭昭将身上的繁复的首饰都取了下来,脱了外衫,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金枝走过来问:“姑娘,那些准备给赵家长辈的见面礼该怎么办?”
新妇次日要拜见姑舅和族中长辈,献上自己做的针线活以示恭敬。李昭昭和赵竦的婚事定的急,针线活她自然是没办法亲自做的,但该准备的她也准备了。
但刚刚在家庙里,明眼都能看出赵竦与赵家其他房的人面不和心也不和,而她本该尽的礼数也未曾尽完。
一个早上,她也就给赵二夫人送出了一双鞋子。
李昭昭对金枝道:“把那些礼物送去各房吧,别人怎么样我们别管,但我们自己要把礼数做全,要让外人说不出错来……你对武安侯府的地形不熟,让杨妈妈带你去。”
金枝屈膝道了声“是”,然后就端着那些礼物出去了。
玉叶一边给李昭昭通头发,一边忍不住惊讶道:“原来小侯爷竟不是老侯爷亲生的,真是令人意外。”
赵竦是从不惧怕坏名声的,也没有常人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在家庙与找二夫人呛起那些族中阴私时,他并未让下人避开,因此玉叶在家庙从头到尾听了个大全。
李昭昭浅笑了笑,手里玩着一朵嵌红宝石的珠花,并没有说话。
赵竦是老武安侯的嗣子,这并不是什么多隐秘的事,盛京高门贵府里的人,多少都有耳闻。
当年尉氏病重,宋夫人来探望她,两人闲时聊起,还聊到过这桩事。
那时李昭昭八岁上,尉氏向来不把她当孩子,许多事情也并不避着她,因此李昭昭在旁边也听了个大概。
只是那时候的她,并未想到有一天会和这一家人扯上关系。
赵家是开国勋贵,祖上靠从龙之功挣下爵位,手持丹书铁券,爵位世袭罔替。爵位传到老武安侯赵谦这一代,家族虽有些式微,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只是老武安侯与老武安侯夫人成亲多载,一直未能生下一儿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