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湛蓝的眼睛颤动几分,两片嘴唇无意识地开合,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弥弥呼吸微微一滞,有些哑然。半晌,她撇一下嘴。
“嘛,”
“恶心人的家伙。”
弥弥一手扯住他的衣领,一手抵住他的下巴,俯身下去,在他额头的伤口处亲吻了下。
“……”刚才还在不停喃喃的乙骨忧太,忽然就没了声音。
整个卧室,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清。
弥弥亲吻完他额头的伤口,下移,吻落在他的左脸,顺着被她用指甲划出来的那几道血痕,一点点舔.舐。
就像幼猫处理伤口,痒痒的。
最后落在他被撕裂的嘴角时,由于伤口过于严重,弥弥多舔了一会。
然后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
用两根手指把他的舌尖拽了出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嘴角撕裂严重,是因为他把自己关在寝室这些日子又在抠喉咙了,也不知道他抠的时候是塞了几根手指进去。
弥弥不爽地在心底嘀咕。
看着那条被抠挖得坑坑洼洼的舌尖,弥弥拢起自己过长的头发。
再次俯下身,微张开嘴,含住。
用自己的舌尖轻轻舔他舌尖上的伤口。
她尝到了血腥味。
弥弥含了一会之后,就松开了他的舌尖。
直起身,松开长发。
盯着乙骨忧太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那双微颤注视她的眼睛,弥弥哼了声,从他身上站起来,拍拍手道:
“明天记得来上课。”
可隔天去教室。
直到日下部抱着课本走进来,乙骨忧太的座位都是空的。
艹。
他说的那句‘任何伤口都可以来找你是在骗我’,她都做到了还想怎么样?!
弥弥猛踹了一脚桌子。
讲台上的日下部以为她是对他不满,战术后仰了下后,板起脸:“弥弥同学,你昨天为什么旷课。”
弥弥按捺下心底的不爽,敷衍:“做任务的时候腿受伤了,走不了路。”
日下部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稍稍警告道:“快要期末考了,少旷课。我可不是五条先生,交白卷也给满分。”
熊猫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
虽然很快就捂住了嘴,但还是收到了弥弥的死亡凝视。
熊猫:“……”
……
下课后。
由于待会还有一节咒术界历史课,所以大家还不能离开教室。
在一片哈欠声中,熊猫按捺不住寂寞,他环顾了下。真希在趴着睡觉,弥弥在转笔,只有狗卷棘在跟他一样发呆。
于是他“噗呲噗呲”了几声。
狗卷棘朝他看过去:“?”
熊猫搬着板凳坐到狗卷棘旁边,摊手,用一副无奈的语气说:“棘,你知道不,大人也是有不少烦恼的啊。”
狗卷棘:“腌鱼干?”
熊猫划拉自己的手机,递给狗卷棘看。
是咒术界女子群。
里面大部分都是些女性辅助监督和窗人员,还有少数的咒术师。
狗卷棘看手机的视线缓缓上移,落在熊猫脸上。
熊猫:“……”
熊猫:“你干嘛用一副‘为什么熊猫能进女子群’的表情盯着我?”
狗卷棘:怀疑。
熊猫狂指手机:“看这个看这个!”
狗卷棘:“……”
狗卷棘:低头看熊猫手机。
只见是一群人在聊八卦,八卦的中心人物是五条老师。
但狗卷棘并不惊讶,五条老师身为咒术界最强,无论在哪里都是话题中心,他继续往下看,却没想到聊的居然是五条老师被……被催婚??
狗卷棘:“高菜?”
熊猫一脸肯定:“保真!”
熊猫:“别看悟现在是家主,但也耐不住家里一群长老催。我听正道说,悟以前可没少被骗回京都相亲呢。这次据说相亲对象是五条家附属家族的嫡系小姐,可是继承了祖传术式呢。而且长得也好看,性格是大和抚子类型的。”
狗卷棘摇摇头,他觉得就算相亲是真的,五条老师也不会同意:“木鱼花。”
“我觉得倒是挺有可能的啊,”熊猫划了划手机,“你看,大家都在说这次悟肯定会同意。”
“毕竟悟也快要奔三了嘛。”
狗卷棘无奈叹口气,暗戳戳指指前面的弥弥,然后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但已经来不及了。
弥弥手里转笔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笔杆飞出去,精准无误地砸中身后熊猫的脑袋。
熊猫嚎叫一声,捂住脑袋。
弥弥站起身,狠狠跺了一脚他的椅子,熊猫直接连熊带椅翻倒在地,脑袋鼓起大包:“呜呜呜呜,弥弥是暴力女吧!”
弥弥又踹了一脚他的椅子。
“真希在补觉看不见吗?啰里啰嗦噼里啪啦一大堆话烦死了!”
熊猫刚想反驳,就接收到了被吵醒的真希的死亡凝视。
熊猫:流泪猫猫头。
弥弥转回头,趴在桌子上,埋头看书。
不在意。
不在意不在意。
反正已经打算离开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不在意不在意不在意。
她根本不在意!
晚上。
弥弥再次翻阳台进了乙骨忧太寝室,可能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又或者是她本来就很讨厌乙骨忧太,所以推开阳台门后,看到乙骨忧太居然还保持昨天晚上的姿势盖着被子蜷缩在地上,她气不打一处来。
快步走过去,扯住他的衣领,将他的上半身从地上拽起来一点,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