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交缠,十指紧扣,太凶的力道使不悔被吻到几欲缺氧窒息,只能从齿缝中溢处微弱的哼声。
窗外一片静谧,晦暗的摩挲着罗帐响了很久。直至无忌尝够了甜头,强压下了心头的欲与火,方才微微退开,声音沙哑道:“是我。”
不悔双眸泛起了一片瑰艳潮红,她抬起水意朦胧的眼,终于看清了月光之下、无忌那张冷冽肃然的玄铁面具。
莫名其妙的,在看清无忌那一刻,她心中的害怕和委屈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些庆幸来的人是无忌而不是别人。
“大半夜……你不睡觉来占我便宜……”不悔又急又气道:“老流氓!!”
却见无忌垂首,在不悔白净额间虔诚的吻了吻,说:“乖。我错了。”
“方才我怕你出声引来旁人,情急之举,我向你道歉。”
不悔小脸攀上一层红晕了,被这样又惊又吓一通,一时竟忘了反抗,看无忌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问道:“究竟何事值得你深更半夜闯我闺房,扰我清梦?”
“如果你能日日这般乖顺模样就好了!”无忌偷得香吻满心欢喜,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不悔的头发,继续说道:“带你去看一场好戏,绝对比睡觉有意思。”
见无忌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悔恨恨锤了无忌胸口几下,只是这轻飘飘的拳头毫无威慑力不说,更是叫无忌整个心飘飘然了起来。
虽然无忌卖起了关子,但是不必说破不悔也能猜到必然跟安嵩派有关。
不悔瞪了一眼无忌说道:“那你还不快出去,我要更衣!”
无忌得寸进尺,似笑非笑道:“来来回回没得再引人注意,没事你就在这儿穿,我帮你守着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你!”不悔气结又拿无忌毫无办法,幸而她也只是需要套件外袍就好,于是气鼓鼓的不再搭理无忌,自顾自收拾着。
无忌直勾勾的盯着不悔穿衣服,一点儿也没拿自己当外人,不悔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霸道的侵入行为。
待不悔收拾完毕,无忌揽着不悔的腰身另辟蹊径,直接从窗户跳出跃上屋顶,不悔被稳稳抱在怀里,身侧的所有物体快速向身后掠过。
跳跃间夜风冷冷拂过面庞,吹乱了不悔的发丝,不悔轻轻侧过脸朝张无忌看去,清冷的月光照映在无忌如墨深沉的瞳孔上,玄铁面具下露出一小段刀锋般锐利的下颚,就是这个人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一次又一次拨动着自己的心弦……
无忌牵起一抹笑意,问道:“怎么呆住了?莫非是被你的相公迷住了?”
不悔被戳破心事,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反驳的话:“你是谁相公?整日就会与我调笑,三日后你可就是这安嵩派的上门女婿了。”
无忌没有说话,不悔以为他没有听见也就不再开口。
二人到了一处屋顶停下,俯下身趴在屋顶上,无忌突然开口:“我只有你一个娘子,自然也不会做他人的女婿。嘘——别说话,看下面。”
不悔眨了眨眼,随着无忌的手朝下方看去。
这间屋子在安嵩派非常内里的地方,此时围坐正厅的除了慕容文灵外都是安嵩派有头有脸的长老们,其中有个面容样貌与慕容文灵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正振振有词说着:“大哥糊涂,外面不知哪儿来的野小子也配执掌安嵩派?大哥你可别是叫外人蒙骗了,我看大哥是病得太久了,才会做出这种将慕容家百年基业断送在手里的傻事!”
底下不少长老跟着附和,有人帮腔道:“是啊掌门,你看我等老骨头可是跟着你辛辛苦苦才将这份基业发扬光大,这样二话不说就拱手让人,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是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