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受伤了。”无忌微微抬臂,左小臂赫然有一道先前厮杀时不慎割破的血口,“你为我疗伤。”
“府中没有医女吗?”不悔反问道。
无忌勾唇道:“用完就翻脸不认人?你别忘了承诺过我什么。”
先前不悔答应了张无忌,帮忙救出小昭便陪他两年。但不悔只是迫于形势答应,此刻她见识了逍遥侯的残酷性情,一心只想逃离他身边。
“你找杨不悔做什么?”不悔突然道。
无忌垂眸一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悔盯着无忌不说话。
“吃醋了?”无忌俯下身,抬起手想摸一摸不悔的发顶,又想起身上鲜血未净,只微微握拳道:“我与明教杨不悔有一些儿时情谊,又认识她爹杨逍,如今我得知她流落江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不悔在心中暗骂一句撒谎。她年幼丧母,颠沛流离之下好不容易寻到明教杨逍,期间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逍遥侯,何来儿时情谊?
如今整个中原武林人心惶惶,江湖传言杨不悔身携圣火令失踪,自然人人都想打圣火令的主意。这逍遥侯先是打着白云城的旗号与大旗门合作,又轻易收服了金钱帮,可见其心机深沉。
难不成逍遥侯也想利用圣火令掌控明教?不悔想通此间关键,心中对他的厌恶更深。
“原来如此。”不悔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你不是要疗伤吗?来吧。”
无忌见不悔妥协得这么快,微微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深想。两人步入厢房,无忌缓缓褪去外袍,露出精壮上身,不悔再一次看清了他满背的伤痕。
有些是陈年旧伤,还有些则是新添的伤势。其中最严重的一道伤痕,格外狰狞,几乎横穿了后脊,顺着流畅的肌肉一直延伸到腰腹深处。
无忌被不悔这样盯着瞧,忽而觉得有些不自在,淡道:“还要看多久?”
不悔拿出药箱,仔细的为无忌擦拭着血痕,又用指尖蘸了脂膏一般的药物,轻轻涂抹。
那冰冰凉凉的触感逐渐取代了伤口的灼热,无忌却没有觉得半分好受,只因此刻不悔距他太近,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好似能勾起他心间一捧热火。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不悔微微仰首,语气无辜。
少女的馨香萦绕在鼻息间,无忌微滚喉结,哑声道:“无碍。”
偏偏不悔毫无所觉男人的异常,她微微垂首,乌黑青丝蹭过无忌的肩膀,引起一阵酥麻痒意。
“天公子。”不悔眨了眼,轻言细语道:“如今金钱帮与大旗门已经归顺,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呢?”
难得不悔这么乖巧,无忌想也不想道:“我准备去找叶孤城。”
“叶孤城?”
无忌紧紧地盯着不悔白皙的侧颈,眸光渐暗,“我要确定杨不悔是否真的被叶孤城掳走了。”
还有一件曾被不悔看穿的事,无忌并未坦白。他一早便打着白云城的旗号招摇撞骗,如今大旗门与金钱帮既已归顺,他自然要对白云城下手了。
此刻叶孤城与杨逍决斗苍山,河蚌相争、渔翁得利,正是他出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