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庄家迎着二人上至阁楼,那边赌桌迅速补充上新的庄家重新坐庄开局,招呼着众人继续赌钱,众人见不悔二人已经跟着走了,知道没有转圜余地,便纷纷收回关注,毕竟赌徒眼里只有自己的输赢。
上至阁楼,入目一座硕大无比的貔貅雕像,雕像全身金塑,其身型似虎非豹,一张血喷大口正冲着楼梯口的位置,模样骇人。
不悔想起刚刚庄家所言上阁楼的规矩,心中暗讽,这等简单粗暴寓意明了,倒是十分符合金钱帮一群大老粗的作风。
阁楼地势不及底下开阔,回型走廊连接着五个厢房,那孙三千正在最大的厢房中等候多时。
孙三千此人奸滑狡诈,一手老千功夫出神入化,且此人颇有一些手段,一人撑起犹如聚宝盆一般的赌坊,整个赌坊真真如貔貅一般只进不出,无数人在此倾家荡产,庞大的财富进账支撑起金钱帮的半壁江山,故此孙三千深得上官金虹喜爱。
二人到门口时,孙三千正耷拉着眼皮,手指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赌桌台面,身后两侧各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一个打扇一个添茶,除此之外好似再无他人。
孙三千见到二人身影方才抬起一双浑浊的双眼,虽其貌不扬,但一根鹰钩鼻尤为显眼,配合着展开的笑脸,整个脸显得格外突兀。他顶着一张菊花脸笑着开口:“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孙某自认纵横赌桌数十年,从未输过,今日头回见有人与孙某一般无二,倒叫孙某生出比较之意,当然也是真心想要与二位结交一番。”
无忌和不悔二人本就打算将计就计,先看看这孙三千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于是不悔应了声好,悠悠然坐在凳子上,“那就开始吧。”
只见孙三千握住骰盅,单手不断摇晃起来,速度之快几乎只能看见残影。
但在无忌和不悔默契无比的配合下,再会出老千也是白做无用功。
几轮下来,孙三千脸上已然挂不住笑脸,盛怒之下,一手掀翻了赌桌,骰子散落一地。恶狠狠开口道:“孙某真心与二位结交,二位竟在孙某眼皮底下动手脚,来人呐,将这两人拦下,银票给我一分不少拿回来,至于人......杀!”
包厢不知何处瞬间窜出数十个打手,个个手握大刀,气势汹汹向二人扑来。
对方机关算尽,却不料无忌是个武功化臻境界外挂一般的存在,两方甚至并未过多缠斗,数十个打手便如破布一般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再也爬不起来。
孙三千肝胆俱裂,终于明白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武功并不出色的孙三千正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被不悔一把揪住衣领,笑吟吟问到:“去哪儿呀孙大管事?”
一滴冷汗自孙三千额上滑落,战战兢兢开口讨饶:“二位大侠饶命,二位大侠饶命!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
“想要我们放过你很简单,只要你乖乖配合回答几个问题,自然没事,若是胆敢信口雌黄,就休怪我刀剑无眼了。”
“小的不过是讨口饭吃,诸多关键并不了解......”孙三千为难开口。
见对方并不老实,无忌二话不说,展开扇子对着孙三千的门面一滑,鲜血喷涌而出,糊了孙三千的眼睛。
登时吓得孙三千心头渐渐弥漫开绝望,止不住频频磕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无忌磁性的嗓音沉沉开口:“交出账册饶你一命。”
孙三千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原本还想耍赖,无忌一个眼刀甩过来,孙三千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支支吾吾说道:“小人,小人仅有半册,其余在账册之主手中。”
不悔稍一沉思,开口说道:“上官金虹难见其踪,你可知何处可与他取得联络,你若不知也无妨,想必只要割了你的人头丢到金钱帮之中,自会有人主动上门联络。”
孙三千此刻是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偏偏惹了这两个煞神,一张菊花脸比黄莲还要苦上三分:“大人不必担心,小人知道如何联系帮主,此乃绝顶机密,且请大人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