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缈被武逐月吓住的劲儿消褪,当真掩耳盗铃,拖了一个月。她需要时间冷静,理出思路。
那一个月,白天办公用鼠标键盘,她都把手缩起来。只要在家里,她的手就长在门缝里。
温泽坐在地上,陪她一起夹门。他哄她,生怕她退缩,使糖衣炮///弹,为她勾画美好蓝图:“我这么这辈子就喜欢过你这么一个人,你要是不要我,我会孤独终老。”
温清缈说什么他都答应。
她让他穿女装,他之前不肯,此番利落穿上,还给她摆姿势,窝她怀里,角色代入地摇晃撒娇,磕在她肩上恳求:“我试过,真的试过,温清缈,我抱着别的女人也硬不了,硬了也秒,我真的不行,温清缈,你有毒你知道吗,剧毒。”
此前温清缈躲避,他拿她没办法,必须尊重她的意愿,反倒是武逐月来了,给了他一个挑明不怕死的机会。
她的犹豫让温泽知道,她不是不爱他。其实不用她说,朝夕相处,他都明白。只要她肯撑一撑,他认为他们可以扛过去。
任她鱼肉的温泽真是很好拿捏。
过去好求歹求,他都不肯放下尊严,坚称男人怎么可以穿这种东西,做这种事,这会她牵着他,溜了一圈,好顺利。
他在她膝下爬,乖驯投入,像早已深入角色。清缈边spank边问他,其实你是不是享受的。
他闭着眼,一吸一c,一点点自趾至踵,一路蜿蜒由下而上,舔舐至丛林深处,报复性地卷入吸吮,“我享不享受,全看主人你......”
那双忧郁的眼睛,若自下而上,灌满情yu,狡黠仰视,无人能挡吧。
她穿戴尝试,两人皆是痛苦与刺激不迭,结束时,她汗如雨下,躺在地板上,“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她扶着自己的怖人家伙,玩弄着玩笑。
温泽问她,如果是个男的想干吗?
我可能会有很多肉吃,也不会来温家。当然,这么不知足没良心的话,她不会说的。清缈咯咯娇笑,指着吊灯说:“我要飙到那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泽试了试,迅速直上直下,小腹作力,礡出道小喷泉,只邈到一手高,第二股,清缈脸颊飞速迎上,睫毛沾满性感的羽液,随眨动,坠下黏糊糊的腥糊。
他们亲w分享,感恩来之不易的契合。
武逐月再不告而来,温泽没肯走,他这次下定了决定,主动对武逐月说:“婶婶,我想年底和清缈结婚。”
武逐月像看小孩似的,当他玩笑,温柔地笑笑:“你的事,跟你妈说。”
温泽应好,“我回去就带清缈见她。”
“随你。”她抬起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三十了,就跟十三似的。
温家可稽考的历史并不悠久,在中医行当,不过两百余年,是年轻的世家,手足骨肉之间的血缘纽带抵不过一纸股权合同。分家的时候,大人之间撕扯较力的难堪,是这些小孩不懂的。
襁褓里的孩子只想着情情爱爱,公司那几年走了不少人,全是受不了内斗和推诿内耗。
事情截止在温松林酒驾。深夜十点,他刚出酒局,坐上车,直行到第一个红绿灯口就被抓了。这么有头有脸的人,撞在了本地抓酒驾最严的关头。因为上了新闻,不好去捞人,于是满打满算,真蹲了半个月。
没多久,老太太把资金流动最大,掌握商业区盈利最优的几家药房的股份转让给了温松柏。温松柏本就势在必得,这一直是他管理,也是他带起来的。
为着这事,温泽他妈盯上他家,认定温松柏找人搞事,不然怎么一出门就被抓。
这几年明里暗里戳他们,说老三家干得黑心不入流。只要逢到喝酒,必要大声喝止,不阴不阳来一句,别被人举报抓去蹲局子。
孩子们什么都不懂,轮到他们的,都是大人野兽扑食遍体鳞伤后分到的生肉。
他们吃着煎熟调味的好肉,以为生活就是一盘顺风顺水的美味佳肴。
武逐月什么也没说,没有劝温泽,只是笑笑。她能做的只是笑笑。
三人在一套居室里整整一周,夜里,武逐月与清缈同睡,温泽在次卧,白日三人同一张桌子就餐,气氛如赴丧宴,笑都在笑,却是苦笑。
第二周,清缈率先受不了,她让温泽先避一避。他拒绝了,咬死要一起。他不想再在酒店里苦熬,生怕她放弃不要他。
第三周,温泽还是被迫搬了出去,是婶婶主动提的,她说,温泽,你在这里不合适。再是一家人,也不好这么住,又不是没房子。
武逐月唯一一次谈及温泽,是大伯母终于意识到儿子三十不婚的不对劲,循蛛丝马迹摸到了温清缈。
清缈挂掉电话,身心疲惫。过度与温家人接触,让她能量耗空。
武逐月等她接完电话,对她说:“温家的男孙都是废物,他们离了温家什么都不是,甚至不如社会上一个普通男人。温泽?你看上他哪点?他除了姓温,没有一点配得上你。”如果不是姓温,都不一定能上大学,如果不是姓温,大学都不能顺利毕业,如果不是姓温,工作怕都要丢脸,简餐结账都要计算一番。他一身骄傲都是温姓带来的,勾引你神魂颠倒的特质都是因为姓温。
“妈,你真看得起我。”她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在她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他就选择了她。
他们坚持了一段时间。温清缈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为感情坚持,也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违抗母亲。
温泽被母亲拎回家罚跪祠堂,她则被母亲看押在身边。
他们就算手机被看管,失联过一个月,也默契得没有动摇。
武逐月回家聚餐,与大伯母交锋的画面应该很难看,所以才会在返程躺下后,流着泪说:“我辛苦培养的女儿一定要风光大嫁,不可能这样不明不白跟人。”
男孩子总是这样的,碗里天然多几块肉,女孩子不然,要抢要争,会为先天的欲望而受伤。
清缈照顾因疲惫而高烧的妈妈,涌上自虐式的自责。
温泽看着她高高肿胀的手,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洗澡的。他的身份证被拿走,只能借朋友的车和证件,开了16个小时没停没歇,来广州找她。
他说,再坚持一下。温清缈,我保证,我们会幸福的。
他们还是会见面,用这种拙劣的不要脸也不要命的方法。
武逐月以为他们分开两地就会好,没想到只是阳奉阴违。她痛下狠心,第一次逼迫女儿跟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