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富二代【理解剧情必看】

沈星稀和他当初的愤怒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他只觉得天下人负我,而那个世界折磨起人来,没有任何的约束。

宋云卿可以在帝国让他成为奴隶,可以在联邦举报他通敌叛国。

可沈星稀就算那样,也没有走。

反而……练出了欺骗系统的一身好本领,找到了好感度的bug,就是以周围人的表现,用对方的行为在自己心中种下锚点,并且做出合理解答。

就可以欺骗系统。

如同,沈星稀为他抵挡暗杀,宋云卿在众人中说出喜欢,而后在无人处也表达出相同的情绪超过三次。

连自己都骗过了,系统自然可以骗过。

宋云卿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bug至今没有修复,也只有沈星稀因为在一个世界重复了太多次,才摸索到了好感度的问题。

也就是只有沈星稀一人会。

失忆的沈星稀也不会。

这样的机密,系统自然也不知道,他更没想到,自己当初用来骗沈星稀的话语,竟让他误打误撞的明白了好感度的起伏问题。

【宋云卿会根据你对他的行为去判定好感度。】

沈星稀虽然敏感,可心性极为强大。

就像是月壤上盛开的月光花。

他们身份交换之后,宋云卿才明白,他当初心疼沈星稀的种种,和沈星稀所经历的比起来,不值一提。

误会不是不说,而是受控于法则,心不是不疼,就算是在疼,也无人在意,也就习惯了闭嘴。

他曾经将沈星稀的爱意碾碎,踩在尘土之中。

沈星稀说了很多遍,他爱自己。

可当初的自己一个字也不信。

就像如今的他,宋云卿恨不得将心刨出来,捧在沈星稀的面前,求他一眼真心的垂怜。

曾经的世界走马灯一样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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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宋云卿难得并没有和沈星稀睡在一起。

沈星稀却突如其来的失眠,他走到书房。

宋云卿的公寓中并不存在客房这种东西,他似乎预料到了有一日他们闹别扭要睡客房的场景,也不曾想要这个房间有其他人住宿。

因此他高大的身躯蜷缩在书房的一张躺椅上,沈星稀抬眼,看到未曾关紧的窗户,寒风从窗户缝中挤压侵袭,让风也有了呼啸的声音。

整个书房的地暖被寒风驱散的一干二净,而躺椅上的宋云卿只穿了单衣,睡得并不安稳。

沈星稀冷漠的收回视线,脚未曾挪动一步,转身就要走的时候,那凄冷的月光反射在宋云卿的脸上,让他不由得脚步一顿,往前挪动了几步。

似是在认真探究。

宋云卿,在哭?

沈星稀低头又认真的看了看。

那泪水顺着眼尾落下,紧皱的眉头和神色,宣告着面前人的痛苦。

沈星稀伸手,轻轻盖在他的额头之上,感受到和常人一般无二的温度后,又收回手。

看来并不是着凉了,那窗户也就不用关了。

沈星稀这样的动作,宋云卿都没有醒过来。

他的头左右摇晃着,想要让自己从睡梦中醒来,汗珠很快的浸湿了衣服。

这是被梦魇了?

沈星稀蹲下,看着宋云卿难得的脆弱景象,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人,这幅景象是第一次见。

只要轻轻的摇晃一下,他就可以解除宋云卿的梦魇,当真是举手之劳。

可沈星稀蹲了好一会,腿都麻了,愣是不伸手,不出声。

他可没穿什么衣服,凉风吹了好一会,沈星稀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样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就让宋云卿醒了过来。

在空中挥舞的那只手像是找到了方向,狠狠地抓住了沈星稀的手。

十指连心的疼痛让沈星稀皱眉,正欲骂人。

谁知睁开眼睛的宋云卿更加的让人心疼。

那泪水并不是划过眼角的一滴,将他常年深不见底的眸子洗的清澈见底。

眼底的惶恐和脆弱,宛若潮水褪去一般,裸露出来。

“手疼。”

“别走。”

两个人同时出声。

宋云卿顿时松了力气可生怕因此沈星稀就要离开一样。

翻身下地,动作因为太过着急,整个人是翻下来,就在沈星稀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受伤的时候,你宋云卿却生怕他跑了似得,翻身握住他的手。

不轻不重。

“对不起。”宋云卿开口。

那细碎的呜咽在他开口的瞬间被沈星稀的情绪触达到的瞬间。

达到了顶峰。

“怎么办,星稀……现在该怎么办。”

这又是……什么新的攻略方式,示弱么?

沈星稀去摸宋云卿的头,学着他安抚自己的方式,去轻轻的压了压,宋云卿的发丝每一根都比自己的硬些,他向来比自己注重仪表,可他却摸到了一点残留的发胶。

手感并不好,沈星稀想着缩回了手。

平静问到:“做噩梦了么?”

“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噩梦都是假的。”

沈星稀不费心的劝了劝:“既然是噩梦,醒过来就好了。”

“可……”宋云卿看着面前的沈星稀,他半蹲在自己身边,温暖平静,粉饰着真诚的爱意。

若是他未曾见过沈星稀真正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或许会被这样的沈星稀沦陷。

“醒不过来啊,沈星稀。”他伸手去抚摸沈星稀的脸颊,他的脸颊冰凉。

"我试着让自己醒过来,可一层一层的……醒不过来啊。"

沈星稀微微颔首,眼睛一斜,没管他的触碰。

他半蹲着,不明白为什么宋云卿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脆弱,无助,似是被人遗弃的兽物。

又像是无知的孩童,求助着他最为信任的人。

“既然是梦,迟早会醒过来的。”沈星稀起身。

“起来吧,别着凉了。”

宋云卿在地上,没有动,他低头,发丝垂眸,只剩下那张温柔的毫无血色的唇瓣。

开合着重复,像是将它当做了世间真理:

“既然是梦,迟早会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