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萧安并没有将那日的拌嘴放在心上,她纠结了这么多天倒是显得很小气。南秀想开后,叫春叶把侯府送来的东西一一收拢归整,妥善地存放好。
春叶终于放下心,立马抱起桌上沉甸甸的锦盒,喜滋滋道:“这些可都是世子待姑娘的心意。”
南秀没有应声,支起下巴,望着窗外树梢上的薄薄一层落雪出神。
“又下雪了。”她怅然道。
每次下雪她都会想起崔昭,记着他雪夜相救又为自己提灯照路的恩情。只可惜这一年的冬天,崔大人再也瞧不见了。
这时候从外面骤然卷进一阵凉风,侍女怕她受凉,谨慎地提出要不要将窗子合上。南秀点点头,又回到床上继续午睡了。
……
等到用晚膳的时候父亲忽然说起了萧安,父亲鲜少提及他,南秀默默咽下口中的饭菜,好奇地支起耳朵细听。
父亲说萧安昨日被圣上斥责了。
往日萧家父子最受宠信,受到如此严厉的斥责还真是头一遭。起因是萧安竟主张为崔昭平反,此事算是圣上的逆鳞,之前无人敢提。
萧安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寸步不让,直接令圣上勃然大怒。很多人都在猜测他怕是要自此失了圣宠,因而不少大臣都开始对他避之不及,一改往日的谄媚热络。
宫里的消息传得飞快,一传十十传百,只一日工夫,镇北侯府门可罗雀,连平常点卯一般勤快的媒婆都不见踪影了。
南丞相面上难辨喜怒,只平铺直叙地将事情讲了一遍。魏柔听完看了女儿一眼,摇头叹气,只说了句:“多事之秋,近来少出门也好。”这话明显是说给南秀听的。
南丞相却笑了,摸摸女儿发顶:“秀秀整日憋在家里,人都快呆傻了,可该多出去散散心。”
第二日还真撵着南秀出了门。
南府的马车在镇北侯府所处的永金巷外围兜了一大圈。南秀有些想去探望萧安,又怕给家里惹祸,即便出门前父亲似有所指,叫她只管去找朋友散心,不必想太多。
正沉思间门,车夫忽然隔着帘子提醒道:“姑娘,前头骑马过来的好像是萧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