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担心抢不过他们，没想到你居然直接送到我面前了，这就是缘分啊，小杂种。”一人的声音带着恶意的笑，以及浓重的欲//念。

另一人声音清冽如水：“真是缘分。”

竟然也带着笑意，如果不知道前一个人说了什么，还以为他不过是在和朋友打招呼。

接着便是黏腻柔软的物体飞溅的声音，初时姜睦还不明白那是什么，直到风吹来了浓稠的血气。

几点艳红落在了正打算杀他的两人身上。

失去理智的两人被血腥激怒，当即就朝那边攻去，剑风飒飒，却很快消失无踪。

风轻柔地拂过花海，传来叶片摩挲的簌簌声和花朵清香，似乎一切都重归寂静了，但是姜睦知道，那人还没有走。

危险的感觉蹿上脊背，像是被强大妖兽的目光锁定。

他趁着风声催动敛息术法，撑起重伤的躯体努力朝外挪动。

明明一直在远离，身后安安静静，风中的血气也被花香取代，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从未消退。

风停了。

花海寂静下来，姜睦不敢再动，只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对方注意不到。

他觉得很羞耻，身为剑修当一往无前才是，他却只能苟活在此，寄希望于运气。

姜睦从未后悔入百川宗，只是百川宗弟子的运气，真的存在吗？

“你，看到了对吧。”如夏夜山泉般的温凉声音，听在耳中却如恶鬼低吟。

那人动了。

“你运气可真不好，我最近很少落单的。”

朝这边来了。

姜睦还想握剑拼死一搏，可手指却早已因重伤而绵软无力。

冷汗沿着脊背滑落，那脚步仿佛踩在姜睦的心跳的节拍上，要把它彻底碾碎。

一道人影投射到姜睦面前，笼罩了他半身，似乎已经将他吞噬大半。

那人指尖触上姜睦头顶发丝，忽然一顿。

两人都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

“我看到了姜师兄的衣角碎片，他一定在附近。”

“这边有血迹，快过去看看。”

是师弟师妹们！

绝望爬上姜睦脸颊，他看着声音来处目眦欲裂。

为什么回来了，快跑啊！！！他在心底疯狂呐喊，却不敢真的出声，害怕将危险引渡过去。

“你们跟在我后面。”是道陌生的女子声音。

“是。”不知为何，师弟师妹们似乎很信任她。

落在姜睦头顶的手变成了抓握，将他的头抬起，两人目光相对。

“呵……运气还不错。”

姜睦心跳如擂鼓，不明所以。

“嘘——”容貌昳丽的少年笑得温和无害，单手竖在唇边，嗓音压得极低：“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明白吗？”

这转折来得莫名，姜睦看不懂，但求生欲还是让他僵硬着点头。

“很好。”少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下一瞬，少年唇边溢出血迹，随即倒地，在地上滚了圈，一身素衣蹭上泥土和姜睦的血，发丝也乱了。

然后虚弱地捂着胸口，声音低弱宛如雨夜街角蜷缩的幼兽：“咳咳……师姐，师姐你来找我了吗？”

“……”老实人姜睦被如此骚操作震惊，整张脸的每一个部分都刻满了生动而具体的目瞪口呆。

兄弟，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