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墨镜滑落到鼻梁,露出那双璀璨的眼睛。
小白毛绒绒的脸上满是不服:“汪!汪汪!”
在一人一狗打的狗毛横飞的时候,黑子哲奈静悄悄地整理自己被揪得毛毛躁躁的头发,一旁的边牧蹭了蹭她的小腿,深藏功与名。
另一头。
伏黑甚尔随意地挥了下手中的咒具,轻啧了一声,似乎有点嫌弃。
丸子头少年脸上挂着标准且虚假的微笑:“伏黑君,这可是高专的特级咒具,坏了是要原价赔偿的。”
伏黑甚尔略抬眼皮:“哦,你叫大小姐赔。”
“……”夏油杰笑容僵住,额头上猛地蹦出几根青筋:“你这家伙,少给哲奈添麻烦。”
大概是因为提到了同期,黑发少年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你之前伤了哲奈的事情不会以为能这样简单的算了吧。”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
他就那样松松散散地站着,浑身却散发出一股慵懒又危险的气息:“不然呢。”
他嘲讽道:“大小姐自己都不在意,你怎么这副样子?”
“是为了大小姐还是为了自己——”男人扯了下嘴角,狭长的疤都狰狞起来:“你们这些咒术师还真擅长打着道貌岸然的名义。”
“轰隆!”“砰!”
咒灵突然出现在伏黑甚尔的身后,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砸出一个大坑,伏黑甚尔一跃而起,将咒具抗在肩上:“生气了?”
他眼中似笑非笑:“看样子你也不是表现的那么平静嘛。”
“也是,”他懒洋洋地将咒灵逼退:“如果真的那么不在乎,十年后的你也不会要喊着普通人猴子了。”
【拥有如此强大咒术的你,最终不还是败给了像我这种无法使用咒术的猴子吗?】
在星浆体事件时,发现哲奈重伤后追上伏黑甚尔,却毫无反击之力地被击败的场景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回放,夏油杰握紧拳头,冷冷地看着伏黑甚尔:“那个家伙可不是我,我劝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是吗。”
伏黑甚尔笑了,“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也随便你。”
伏黑甚尔起初只是觉得十年后的那个家伙那副表情和称呼有点熟悉,但是天与暴君从不会记住除了彩票号码以外的东西,所以那点熟悉感马上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但是那家伙向自己攻击的时候,伏黑甚尔却从他的眼里看见了浓厚的恨意。
多可笑。
他不在意这份仇恨,从他逃离禅院家那一天起就有很多人的生命葬于他手,他看过临死前那些人愤恨、懦弱和惧怕的眼神,甚至还有很多人诅咒他下地狱。
他才不在乎会不会下地狱,反正人间和地狱对他来说毫无区别。
但是没有一个人的眼神像这家伙一样——
这个眼神,就像是在他刚发现妻子原来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生产时那些不负责任的医生之手时一模一样。
真可笑。
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让人爆发出仿佛被毁掉了一切的恨意。
这可真是——咒具将咒灵斩成两段,男人的脸上露出嗜血的微笑。
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