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裴令是事业型男主,从小到大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根本无心儿女私情。他对晏明珠无意,自然不想耽误她,便欲作为兄长护着她。
然晏明珠却不这样想,她无意中知道了这份婚约,便撒泼打滚、以死相逼强硬要求男主遵循。
男主顾念定远侯夫妇的恩情,最终无奈同意了婚事。
可晏明珠贪心不足,成婚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变得越来越偏激,对所有靠近男主的人,无论男女都抱有无尽的敌意,最终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在梦的最后,陆明珠看到的是一片血色。
——男主与手下因公务在屋中密谈,这里特别说明,手下性别为男,因是密谈,屋里自然不能有闲杂人等。原主却坚定认为两人有染,与男主大吵一架不说,竟还想跑到手下家里大闹,教训人家。
结果在去找茬的路上,她乘坐的马车翻车,她就这样摔死了。死得一点价值一点美感也没有。
想到这种死法,陆明珠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珠儿,怎么了?”
正这时,屋外响起了养母刘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陆明珠这才从那可怕的梦中回过神来。
“娘,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回了刘氏一句,“外面冷,您快回屋里休息,莫要着凉了。”
“没事就好。”闻言,刘氏松了口气,“时间还早,那你继续休息,有什么叫娘。”
自从三日前陆明珠在山里晕倒后,刘氏便像是吓到了,特别注意她的身体。
“嗯,我知道的,您别担心,我没事的。”陆明珠不欲让养母操心,自没提这奇怪的梦。
况且便是提了,也只是让亲人徒增烦忧罢了。
她三岁时被刘氏夫妇收养,视她如己出,所以他们之间感情极好。无论是养母,还是养兄,或是已经去世的养父皆对她极好。
即便家境清贫,可他们依旧尽己所能给了她能给的最好的。
刘氏又嘱咐了好几句,这才回了自己屋里休息。
想到那个梦,那本书,陆明珠却是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朦胧间,她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我不同意!你们想要退婚绝无可能!”刘氏愤怒的声音几乎穿透了整栋屋子,“这亲事都定了五年了,岂是说退就退的?”
她看着面前的人,气得脸色涨的通红:“我知道了,你们李家这是发达了,所以就想毁约,另攀高枝对吧?!我告诉你们,只要我刘翠还活着,你们就想都别想!”
听到这话,对面站在最前方的妇人,也就是陈氏登时红了眼眶,抽噎着道:“刘姐姐,你这是误会我们了!难道在你心里,我们李家就是这种贪慕虚荣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流着泪,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
与刘氏稍显粗壮的身体相比,陈氏生得纤弱清瘦、面容清秀,此时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对比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刘氏看上去就像是个欺负人的恶毒泼妇似的。
“伯母,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若要怪便怪我吧,莫要为难我母亲。”站在陈氏身后的李长启上前一步,扶住母亲,温润斯文的脸上满含歉意,“是我决意退婚的,是我背弃了约定,不关我母亲的事。”
“少爷,这与您有什么关系?分明就是您与陆姑娘八字不合,所以才不能继续这场婚事的!”
听到李长启这般说,他身后的书童立刻反驳道,“这可是惠安寺的大师亲自合的八字。大师说了,若您与陆姑娘强行结合,势必会前途尽毁、家破人亡,害人害己!解了这婚约,明明是利于两家的好事,您何必道歉?而且您还带了那么多歉礼……”
“书砚闭嘴!”
李长启冷着脸斥道,“不懂礼数,谁许你开口的?”
书砚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说的都是事实,又没有说错。您是举人老爷,哪里能娶个村姑做妻子,况且那陆姑娘还长得……”
余下的话在李长启的瞪视下不甘不愿的咽了回去。
屋里,听到这话的陆明珠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明白了这场冲突的由来。
五年前,她与李长启定下了婚事。那时,陆父尚在,陆家靠着陆父采药卖药,很有些积蓄,虽不算富贵,但也能吃饱喝足,日子过得还不错。在杏花村,陆家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唯有一点不足——那就是有一个丑女儿陆明珠。
其实陆明珠幼时生得玉雪可爱,像个仙女儿似的。可惜十岁时不慎摔进山坑,脸撞到了乱石上,自此留了疤破了相,成了远近闻名的丑八怪。
在古时,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节与容貌。陆明珠毁了容,等于毁了半辈子,哪个男子愿意娶个丑八怪回家?
彼时,李长启还是个穷小子。李家时普通人家,全靠李父做木匠为生,日子过的还行,甚至还有余钱送李长启读书。只是李父忽生急病,耗光了家资也没有救回来,瘦弱的陈氏根本顶不起门户。
五年前,李长启生了病,是陈氏求到了陆家,陆家借了钱,才救回了李长启的命。
也是因此,李家便主动提出愿娶陆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