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称呼在唇边经沉浮，最后还是他隐没在气音之中，“……您早知道我是半魔体？……第一次见……”

他声音有发涩。

“是。”

算不是因为剧情的缘故，楚路也是知道的。

毕竟他第一次见这孩子，对方显『露』了体质。

当时的小孩子正处在跟当年楼空鱼差不多的境地。不过向晚涯却没有楼空鱼那么幸运，有楚路及时赶到救下。

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这孩子在濒死状态半觉醒了血脉，当楚路终找到赶过去的时候，那边经变成了一片血海，向晚涯的血，和那些欺侮他的人的血……

可以说楚路赶过去是晚了一步，大概可以提前报告任务失败申请返回了。

也是因为那一次的事故，楚路才发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对自己亲儿子实在太狠了，之后每到关键剧情简直是恨不得寸步不离地盯，生怕世界意识先一步把自己亲儿子搞死。

因为那时候既然经知道了剧情，楚路自然是早到了那一带准备捡徒弟。看剧情线知道天命之子当时的处境说不多好，楚路抱“早捡到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按照剧情推算到那孩子出生之后，那年都在这附近游『荡』，然而一直都一无所获。

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楚路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世界意识的阻隔，他还没到够和天命之子相遇的时间。

但是楚路仍旧不死心地在附近寻找，寄希望偶然的概率。

毕竟年的时光对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对在小世界中的任务者更是了，但是对那个孩子而言，却并非如此。

……

…………

只是连楚路也没有想到，他终见到的时候，情况竟然恶化到那种地步。

当真是生死一线。

若非楚路那年都在剧情发生区域，那真是只来得及收尸了。

……

…………

“是”，那个人回答了“是”。

这个早预料到答案的回答，却仍旧让向晚涯呼吸一促，他垂了眸，遮掩了眼底的神『色』。

那些年耿耿怀的差别对待也有缘由——

一个是倾尽心力培养视作继承人的弟子，另一个只是个需近看管的半魔之子……

怎么会一样？又有什么资格一样？！

向晚涯脸『色』有发白，但是因为功法的缘故，他面本身看不太出血『色』，这会儿倒反而不显了。

其实早发现的、早都明白的……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而。

……

…………

向晚涯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但是楚路觉得他实在非常理解。

在这个世界中，算在凡尘界，师徒关系也近乎父子，更别说求大道长生的修士了。

对时光漫长的修士而言，凡尘亲缘转瞬即逝，而带领他们踏入道途的师父，才是修界更为认可的“父亲”。任谁确认了当年师尊收自己为徒的时候，其实是别有心，心情都复杂一段时间。

许久许久……

在楚路都怀疑向晚涯是不是打算这么沉默地结束今天这场对的时候，却听见血『色』瞳眸青年再次开了口。

“师、尊……”

向晚涯简直尽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身的颤抖。

他恐惧对方拒绝这个称呼。

那时候师尊在魔界看见他一定失望极了吧？

明明在他身浪费了这么些年的光阴，但是到头来他却仍旧是一块不堪教化的朽木、堕入魔界……

可即便如此，那人仍旧尽了引导的职责，以最快的速度教会了他在魔界的生存法则。

第127章掌门34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