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鹿小鸣和姣姣，问问她们为什么会喜欢你。”裴子洛靠在窗边促狭道。

“......”

初升的太阳越过了灰蒙蒙的云霞，第一缕阳光悄然爬上远处的树梢。

室友发出梦呓。

“天亮了，我要回床上了，要一块吗？”他对裴子洛发出盛情邀请。

“不要。”

裴子洛重新变回波斯猫，当着戚龙鸣的面直接跳下了六楼。他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追到栏杆边上往下看，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下面的灌木丛中一闪而过。

对了，大佬跳下去是不会死的。是他想多了。

戚龙鸣伸了个懒腰，趴回床上装睡。

同样一夜没睡的，还有鹿小鸣，她一夜没回寝室，在天台找了一个角落，对着月光修炼了一晚上。

按照上辈子修炼的心法短暂的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脉络，虽不如前世的妖身，但修炼天赋尚可。只要能要到洗髓丹，她就能马上入道，从淬体期开始重新开始自己的修仙之旅。

鹿小鸣打了一圈太极，结束一晚上的试炼。

“喵。”

某个角落传来了一声猫叫。紧接着，雪白的猫出现在了天台的高台上，鎏金兽瞳倒映出鹿小鸣的身影。

是戚龙鸣养的猫。

鹿小鸣一怔，前世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了回溯，片刻之后，她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你是......阿裴吗？”

波斯猫没有回应他。

很快她自嘲的笑了笑，想什么呢，裴子洛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白猫而已很常见。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这个昔日的同伴。”波斯猫缓缓开口了。

鹿小鸣身躯一颤，美目中充斥着震惊，“阿裴！真的是你！”

“是我。”

猫化回了人形，白色儒袍的青年出现在了她眼前。

“你还是妖身？你的修为还在，当年你没有死？没有转世？”鹿小鸣惊讶道。

“我被族人冰封了几百年，醒来就到了现代。鹿小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死？”

鹿小鸣的表情落寞下来，“当年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戚郎要你的虎胆时我和苓瑶姐姐也多次阻拦他。但是苓瑶姐姐她就要死了，所以戚郎他才会发疯。”

裴子洛面容冷肃，丝毫不被鹿小鸣的哭腔所动。

他要的只是当年修真界毁灭的真相，而不是这些废话。

“苓瑶姐姐生下孩子之后，戚郎就突破了渡劫巅峰的瓶颈，成了半神。只要他挨过天道的三道雷劫，便可飞升成仙。我们眼看着戚郎好不容易挨过了三道天雷，但是天道却没有为我们打开飞升上届的通道。”

“挨过了天雷为何还不能飞升？”

鹿小鸣惨然一笑，“因为天道不允许戚郎飞升。那天，修真界每一寸土地都回荡着天道的神音。”

裴子洛问：“天道说了什么。”

“他生挖了昔日兄弟与其族人的虎胆为妻子致病，枉顾人性，你已经是魔修，不配成仙。”

天道感觉到了‘戚龙鸣’身上的血气和魔气，拒绝为他打开仙域之门。

[“好！仙域不让我进！那我便入地成魔，天道，我要你为我打开魔域之门！”龙鸣剑君浑身是血，他手中的破天剑直指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回它依旧没有为龙鸣剑君打开魔域之门。

天道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以心魔入魔，但心中尚存一丝人性，入魔域者无需存人性。若是你能做到斩情缘，断血脉。魔域之门即会为你打开，否则无论是仙还魔你永远都成不了。”]

斩情缘，断血脉的意思，不就是要把他的妻子们和孩子都杀了吗？

以裴子洛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做到这点。若是他能做到就不会在苓瑶将垂死，向自己索要虎胆。

一步错，步步错，但从为了苓瑶挖虎胆的那一刻开始，‘戚龙鸣’的结局就已经写好了，仙魔两域都不能真正的接纳他，永生都只能徘徊在天地间。

裴子洛问说：“后来呢，他做了什么？”

鹿小鸣：“戚郎不愿听从天道的摆布，他执起剑飞到天界的边缘，以半神之躯对抗天道。天道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戚郎已经是世界最强的修士，却仍旧敌不过天道，惜败。”

裴子洛觉得她说的含蓄了，天道的力量伟岸，“戚龙鸣”应该是惨败才对。

她叹了一声，“天道向他降下十数道天雷，誓要把戚郎杀的形神俱灭，这已经成了不可逆转的死局。”

听到这里，裴子洛的意识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好像明白了。

“最后，他是不是自爆内丹了。”若是这样，那数百年前的那场毁灭了整个修真界的天灾就能解释清楚了。

半神自爆，他想毁了所有。

“是。”鹿小鸣点头，“不论生还是死我们都是戚郎的人，若是他死了，我们也活不了。”当时自己的举动像是被魔怔了，冲动击溃了她大脑，等清醒过来时

裴子洛震撼她们自杀式的举动，若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哪个修士愿意自爆内丹。自爆内丹的下场就是死。

“然后你们也跟着他一块自杀了？”

鹿小呦：“我们没有选择的机会。”

“一群疯子。你知不知道你们自爆害死多少无辜的人！”裴子洛的怒火一个劲的涌上来，若不是他们自爆，他的族人和师门根本就不会死。

鹿小呦泣不成声，浑身发抖，她跪在裴子洛的面前请求他的原谅。

“对不起，戚郎犯下的错不可磨灭，我也没想过我还有转世的机会。阿裴，对不起......”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是被你们害死的所有人。”裴子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鹿小鸣垂下头，掩面哭泣。

‘戚龙鸣’自己死就算了，还让修真界的所有修士都一起为他陪葬，他握拳了拳头。若是当年在他初入魔的时候自己有能力杀他，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她抱着膝盖陷入了迷茫，“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想起前世的记忆，虽然戚郎和戚龙鸣的气息很相似，可是他们好像并不是一个人。所以，真正的戚郎到底在哪里？”

裴子洛冷笑，左手化为利爪，“你还想找他，不想活了还想抱着他再死一次？若是你一心想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