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一幕。
裴子洛记起了那个人。
在诛邪证道的那些年里，这一幕像是人间的皮影戏一般，频繁地在他面前上演。
女修们像情窦初开的少女，明知道只能得到他微末的爱，也会飞蛾扑火般爱上他。
“龙鸣剑君，我心悦你。”
龙鸣剑君对魔人一向冷峻，但面临少女情怀时总是会露出愕然的表情，然后默然接受。
龙鸣剑君是博爱地。
当时修真界上下都这样调侃他。
裴子洛望着眼前这个和龙鸣剑君有着同样外表的戚龙鸣，戚龙鸣不是龙鸣剑君，但两个人的身影在某一瞬间却产生了重叠。
“抱歉。”
戚龙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裴子洛的胡思乱想。
？
为什么......不一
样了？
兽瞳里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女生红了眼睛，头快要低到胸前，手指关节因握紧显得有些苍白。
“没，没关系。”
戚龙鸣沉默了，宁真真看起来要哭了，可他除了递纸巾不知道能说什么。
“公交来了，我先走了。”
为了避免尴尬，宁真真在下一秒飞速地登上了恰好停在站牌底下的公交。
戚龙鸣叹了声，转头看向蹲在一边的猫，“我这样是不是很残忍。”
裴子洛回答：“未必。”
他又问：“你有伴侣了吗？”
“伴侣？你是指女朋友还是老婆？”
裴子洛沉默了，这两个又是什么。于是，他换了一种措辞，“夫妻吧。”
“没有，母胎单身。”戚龙鸣回道，想到裴子洛可能不懂母胎单身的含义，就换了种解释的方法。
“没有伴侣，一直是自己一个人。”
裴子洛向他投去诧异的目光，“为什么？”
戚龙鸣踏上公交后，随便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没有喜欢的人，就一直自己一个人咯。”
宠物不能上车，裴子洛继续缩进背包里，回想戚龙鸣刚才说的那句话。
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选择呢。
因为背包偷偷装着猫，戚龙鸣不敢坐地铁，转了几趟公交才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路上热浪腾腾，他怕裴子洛在包里闷着，进了校门之后就把它放出来了。
裴子洛一个翻身，矫健地落在地上，竖瞳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他们的衣着和戚龙鸣的差不多，胳膊和大腿裸露在外，头顶上撑着奇怪的伞。三三两两地结伴走在一块，形色匆匆，都不愿意在大太阳底下待太久，
“这就是后世的书院吗？”
“差不多，这也是我读书的地方，待会我先待你回宿舍。”
“宿舍不适宜养猫，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回家。”
“阿戚！”
正说着，一个扎着蝎子辫的少女从后边追上来，她看着戚龙鸣，眼睛一亮。
“戚龙鸣你刚从学校外面回来吗？去哪玩了呀？”
鹿小呦刚从校外的小吃街打了一份关东煮回来，准备做下午茶，远远地就认出了戚龙鸣的背影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