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景略微还要摆摆上司的架子:“我们此来是为了检验苏任平是否具备开办美食店的能力,当然不是为了做客,所以苏任平你可要好好发挥……”
“废话说完了没?”吉婆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连山景,“说完了就来帮忙。今天可是休息日,别跟人家平平打官腔。”
头一回听见“平平”的时候,苏任平只是仿佛与亲人重聚般的感动,可如今了解到连山景儿子的事情后,他再听这声“平平”,无端心里便是一酸。
聚精会神扎着猪皮的积苏听见,难得分神抬头,看了苏任平一眼。
苏任平却只是嘿嘿笑着,似乎对这“平平”的呼唤早已习惯了似的。
积苏嘴唇微微动了动,又低下了头。
苏任平只顾着招呼连山景夫妇:“快去屋里歇会儿吧,我自己去准备便是。”
“不行,我还想和平平学几手呢。”吉婆婆不由分说,扯了苏任平的胳膊就往厨房走去,“来来,我跟你一块儿做饭,你可不许藏着掖着啊!”
连山景对烤乳猪比较感兴趣,便站到积苏旁边,试着翻了两把,最后还是依旧让积苏翻烤着,他自己则接过刷子,时不时的往小猪崽身上刷着油。
积苏话极少。连山景没话找话的问了几句“多大啦”“住这儿习不习惯”之类的客套话,便再也找不出共同语言来,一老一少于是就在噼啪作响的篝火堆旁沉默烤着猪。
虽然守着火堆身上并不冷,但积苏那少年跟个锯嘴葫芦似的,除了呼吸,根本一声不吭。连山景实在有点儿受不了这种冷场,正琢磨着刷完这一面,要不要进屋去看看吉婆婆,忽听店门口有人声传来:
“人都去哪儿了?”
“咦?”连山景心中动了一动,便搁下油刷子,自言自语地往屋里走去,“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这个声音,像是一只鱼钩,笔直地垂进了记忆深处,却一时没有勾起任何,只搅动了一池浑水,让那尾鱼儿一般该上钩的记忆,愈发的捉摸不定起来。
这种明明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感觉实在折磨人,连山景愈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声音的主人,以解开心中的疑惑。他三步并作两步,加快了步伐走进屋子,却不由愣了一愣: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