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捋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上,一道大概五厘米长的粉色肉疤盘踞在那儿,疤痕周围的皮肤还有一种狰狞的状态。
商飏记得那道疤,那是他们的爸爸一杯滚烫的热水泼出来的。
“你早上刚到崮城?飞机上的早餐应该不好吃吧,我们先回家吃早餐。”商飏话落就要给白管家打电话,吩咐厨师准备晚餐,却被顾韵拦住了。
“我不要早餐,我要钱。”
这个刚过二十岁的女孩冷漠地仿佛面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需要钱,八百万。你有这么大的公司,这点钱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发展完全始料未及。
不仅贝瑾尘愣住了,饶是在商场披荆斩棘了这么多年商飏也怔了怔。
他问:“你要钱做什么?”
顾韵一边收回自己的证件材料,一边说:“你不需要知道。给我钱就好了,我拿到钱就会走,不会影响你们的幸福生活。”
“要钱可以。”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商飏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站起身,取回衣架上的大衣穿上,慢条斯理地整理完袖口。
他说:“先跟我们回家,我的钱不会随随便便给出去。”
顾韵背起双肩包,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回头,问:“不是要回家?怎么走?”
回家的路上,顾韵独自坐在前排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烽山别墅的家,黑背豆豆远远就跑来迎接,却在瞧见顾韵时屁股撅起,脑袋下伏,不停地叫。
贝瑾尘唤他:“豆豆,不许这样。”
顾韵没被吓到,她单手抓着双肩包背带,转着身子仔仔细细打量了很久房子,瞥了眼黑背,酷酷地打了个响指:“hey,sitdown。”
在眼神的对视中,豆豆呜咽了声,匍匐趴在了地面上。
顾韵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她走进大厅,丝毫不客套:“我住哪一间?”
“三楼第一间客房,管家都收拾好了。放好行李就下来吃早餐。”贝瑾尘担心兄妹俩再度剑拔弩张,主动替她带路。
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贝瑾尘栽进躺椅中,一脸不可思议:“你妹妹以前也是这种个性吗?”
商飏摇摇头:“不是,她以前很听我的话,很粘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但在白管家眼中,兄妹十几年久别重逢,不办个party都算不上庆祝。三个人的早餐,他请了中式西式摆了整整一长桌,还开了一瓶香槟。
商飏蹙眉:“小孩子不能喝酒。”
“我不是小孩子。”顾韵端起一杯一口气喝干,面不改色地低头吃叉烧包。
商飏气得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