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得精美贵气的宫殿中,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织毯,金色织线在一片翠色之中若隐若现,华贵至极。
床榻上悬着淡金色的蚕丝帐,宫女们本分地侍候左右。
一名宫装丽人搂着怀里的小萝莉,轻拍着小萝莉的背,细声开解着什么。
“殿下这是怎么了?自醒来便一句话都不说,闷闷不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妾们怎么欺负殿下了呢。”
含着笑意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说不出的温软怜爱,未染丝毫蔻丹的手指,顺带摸了一把小萝莉的胎发。
那被唤作“殿下”的小萝莉,挽了个整齐的童子髻,身上穿的,乃是独一无二的浮光锦制成的绒袄,绣着大片银色的梨花,反射着淡淡的光。
她不肯抬头,毛绒绒的头发盖住了耳廓,只露出一点奶白色的耳垂,被人捋着脑后的头发,不作一点挣扎,看起来乖巧得不得了。
姚盼埋在汹涌的波涛里,心情很复杂。
耳边听着女人咯咯一笑,纤细的手溜过她的颈,按在了后领子上,使了点劲往外提溜,姚盼自暴自弃,死活不肯抬头,一张小圆脸被挤得变了形。
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不想,面对。
姚盼抓着女人的袖子,鼻尖全是淡雅的香气,脸庞感受着那处富有的弹性与柔软,深感只有这美好温暖的肉.体,能够稍微治愈她千疮百孔的心灵。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成了一团浆糊,需要花一点时间来接受……
怎么也想不通,不就是被那该死的反贼,一脚从台阶上踹了下来,昏迷过去。
怎么醒来,就要面对如此恐怖的转变?!
莫非,那一脚是有什么改天换命之能不成?
“殿下,可莫要再腻着谢姐姐了,臣妾琢磨着您大病初愈,特地吩咐小厨房准备了您最爱吃的樱桃肉,这要是冷了,可就败滋味了。”
又是一道柔美的嗓音在一旁响起,细细嫩嫩,带着二八少女独有的娇俏,像那羽毛撩过心尖,姚盼心里觉得熟悉,却一点儿也不想搭理,只想埋头在这酥软温热中,直到天荒地老。
如果,能让她窒息而死就更好了,说
不准睁开眼,她又回去了,现在发生的一切只是她做的梦,都不是真实的,她姚盼,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女皇帝,跺一跺脚,整个太行都要抖三抖的那种……
而不是现在这个,只能窝囊地埋在女人怀里,嘤嘤嘤的奶娃娃……
那道声音催得愈发紧了,姚盼握紧了小拳头,小萝莉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就不起就不起。
破罐子破摔,逃避现实的感觉如此美好。
“谢姐姐”抱着姚盼的背轻轻地拍着,有点不大赞同地道:“好了,殿下不想起就不起,妹妹何必如此催促?”
不知是不是还童以后,耳朵也变尖了,姚盼听见碗筷被搁放在了一边,“咚”的一声。
那道细嫩的娇俏少女音中,带了些不满,“姐姐!我看,姐姐如今是半点也不在意妹妹了,成日里就知道偏宠殿下,你看都把她惯成什么样儿了,哪里还有半点皇女的样子?”
谢姐姐忍俊不禁,“你说说你,怎么还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争起风,吃起醋来了。”
“姐姐!”那边在跺脚,好气。
姚盼:“……”
噢,她就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儿。
“殿下,要不您先起来吧,嗯?不然楚贵人就要把屋顶给掀了。”谢乔揉了揉姚盼的耳垂,“别给闷得背过了气去,”温柔的嗓音,带着笑意又飘了过来,让人浑身暖融融的,“臣妾家里加起来,统共也就十来口人,若是殿下出了什么差错,这脑袋可不够砍的。”
一直埋在女人胸前的姚盼,在她连声的诱哄下,终于肯把脸抬起来了。
变小了又怎样,变小了,她照样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
事实上,姚盼皱皱鼻子,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声,“谢娘娘。”
谢乔“哎”了一声,捏捏她的小圆脸,差点没被软软甜甜的萝莉音给萌化了。
女娃的皮肤如同羊脂玉般细嫩,许是憋得有点久了,腮帮子上敷了一层淡淡的红,显得肌肤更加通透。
弯弯的眉毛下是琉璃般清透的眼珠子,一对双眼皮清晰又深刻,鼻子挺翘小巧,五官的比例恰到好处,又因年纪小,胶原蛋白满满,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