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拿酒杯的手一顿,打量起神色有些窘迫的青年。
恰到好处的月光映照在白嫩肌肤上,让他的小家伙整个看上去像是上等白瓷所铸的稀世珍宝。
刚刚还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试探能力边缘线的白枭不自觉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没事,现在已经是晚上,如果喝醉了可以直接睡到天亮。”
像是怕池生熠不喝,他还添了一句:“这是管家特别推荐的酒,喝起来是甜甜的味道。”
灌醉池生熠本来就是这瓶酒出现的目的,一会说不定会招来更多奇怪的生物,如果他的小家伙处于一个清醒状态,恐怕会被吓到。
“唉?是吗?”池生熠喜甜,平时不喝酒的一个原因就是酒不好喝。
他把酒杯拿到鼻尖嗅了嗅,果然没有酒精刺鼻的味道,反而带着一股果香味,明明是红色却
不像是葡萄酒,更像是多种果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试探性抿了一口,青年的眼神都亮了。
“好喝!果然一点酒味都没有!感觉更像是果汁。”
看着眼前人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都喝光,回到卧室中心位置后,白枭又给池生熠倒了半杯。
这不是人类世界的酒,而是一种在异常生物中流通的昂贵液体。
异常生物们的食谱千奇百怪,食人食动物食灵魂的虽然占据着大多数,可也有一小部分会去尝试其他的东西,比如水果。
酒果兽,这种听上去是动植物结合体实际上是生物的圆形异常寄生生物十分稀少。
它们长的与树上的果实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一颗果树上出现了酒果,那么整棵树的精华都会被剥夺,后面结出的果实酸涩无比。
而吞噬了整棵树精华的酒果兽在这棵树当季所有果实全都不能入口后,就会选择下一棵树寄生。
在酒果兽成熟后它们就会变成其他形态,更加难以分辨。
隐蔽性强加之数量少,绝佳的口感与酿造后能快速治愈异常生物伤势的附加效果,让酒果兽的价格在各种异常生物拍卖会上高居不下。
利润驱使着异常生物们去寻找这家伙,庄园里存着的几瓶则是之前噬身蛇主人的赔礼之一。
见池生熠毫无所觉十分信任地将酒全部喝掉,白枭松了口气的同时,被无条件信任的信息冲刷着他的内心。
内心作祟的恶魔更加猖狂,愧疚再添一份。
没有察觉到白枭的不对劲,喝过酒之后的池生熠脸颊染上红晕,原本洗过澡后白皙的肌肤泛着粉色。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刚刚在浴室照镜子时的扭扭捏捏被抛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他手脚并用爬上床,拍拍身边的位置,像是在呼唤家里的猫。
“来,来这里!”
“做人,不能忌讳行医,大夫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说着,池生熠开始脱自己的睡衣。
他现在有点晕,脑子里混沌一片,总觉得脚下踩在云上,满是不真实感。
仅剩的思考空间想到‘皮肤饥渴症’这几个字,所得出的结果就是要尽可能大面积与对方紧贴。
白枭没想到喝了酒之后的池生熠反应这么大,来不及思考,他放下酒杯坐到窗边,抓住青年开始扯睡衣的手。
“你困了,先休息。”
如果真的睡着一会他可以尝试入梦,测试方法并不局限于现世。
然而池生熠并不买账,压根不接话,反而疑惑问。
“你怎么不脱”
他指着白枭系到脖颈处的扣子,一脸无语,语气放软了一些,哄道:“乖,脱了,大夫怎么说咱们就怎么搞,放心吧会好的。”
随着语言而来的还有青年不怎么灵活伸向白枭衣领的手。
“……”
白枭语塞,看着眼前一副醉猫样子的青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不过池生熠总算不去解自己的衣服,对外冷漠无情的怪谈之主也就放任了在他身上乱扒拉的两只手,直接上前一些把人揽入怀中。
“你困了,睡吧。”
他语气温和轻柔,企图快速哄睡青年。
再次失败。
“我睡不着,这大好月色怎么能用来睡觉呢!走!咱们去花园里翻地!明天早上起来给管家一个惊喜!”池生熠还想着刚刚的约定,早上要去玫瑰园帮忙。
不过他虽然嘴上语气激昂,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房间去找锄头,可胳膊用力推了推都没能推开白枭,试了两三次后就放弃了。
把头靠在身后男人的胸膛,处于意识混乱模式的池生熠干了一件之前只在梦中想
过的事情。
他伸手摸了一把白枭的胸膛。
顿了顿又往下滑了一段距离,摸到腹肌后他语气里充满了不甘。
“凭什么啊?你这个弱鸡天天在家看书凭什么身材这么好啊!我不服!”
“我这天天忙里忙外的也没长多少肌肉,凭什么你这个家里蹲满身腱子肉?可恶!”
“不行,明天开始我不能再在家里躺着打游戏了!我要去跑圈!”
“太可恶了,明天让管家给你做增肥大餐!”
池生熠嘴里喃喃自语,恶向胆边生,甚至冒出了打击敌人的想法。
“……”
直接选择武力镇压的白枭黑着脸没说话,就怀里青年这股子似乎要冲出去跑三千米的精神头,那些哄睡的话不用想也知道不会起什么作用。
他现在也有很多问题。
管家是不是拿错酒了?不是说喝了之后就会很快进入状态吗?怎么会越来越有精神?还有……原来他在他的小家伙眼里是一个只会看书的弱鸡?
那股被怀里乱拱的人点燃的邪火都抖了抖,捏着青年手腕的指腹稍稍用力,像是在证明着什么一般,留下一道红痕。
不知不觉间,白枭心中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腾而起,他渴望在怀里人的身上留下点什么印记,一种狂暴的渴望席卷着他。
爱他、占有他、将他锁在身边……
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男人的眼神暗了暗,强迫自己意识回笼。
大概是手杖被拿走的副作用?
不,不是。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缘由。
把怀里的青年两只手并到一起,他腾出一只手抚上池生熠跃动着心脏的胸膛。
白石的力量温和的散发着,近在咫尺,他们紧密相贴,所以不可能是因为白石缺失所造成的狂躁。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时,瞥见池生熠嘟囔时凑过来的唇角,白枭没忍住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