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野不爽的捏紧了林酒的腰。
他不喜欢林酒这样说,在他眼里,他跟林酒就是捆在一起的,林酒就该依赖他,听他的话,有什么问题都要来缠着他要他来解决才行,林酒这样推开他,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那林艳秋还不起怎么办?”江元野捏着林酒腰上的软肉,故意恐吓他:“会有专门的催债人来找上门来,在你家门口喷油漆,把你们家的房门砸开,搬走所有家具。”
林酒被他捏到腰,听的“咯咯”直笑,伸手挡了两下才说:“别闹我。”
江元野只好作罢,抱着人蹭他的锁骨,问他:“那你今晚要留在家里住吗?”
林酒骑在江元野的腿上,就显得比江元野高出半个头,下巴正对着江元野的额头,他一低头就能看见江元野头顶上长出来的发茬儿。
以前他比江元野矮,没从上到下俯瞰过,现在这样一看,他才发现江元野的头顶已经有头发茬儿长出来了,伸手一摸毛刺刺的,还怪舒服,林酒摸了两下,惊讶的发现江元野的头发是白色的。
不是那种夹杂着白色发丝的少白头,而是整头都是白色的发茬,被星光一闪,看上去有点像是金属,会反射出亮银的光泽,林酒还是头一次见到人会长全白的头发。
“要留在家的。”林酒揉着江元野的发顶,小声跟他说:“我想问问妈妈。”
江元野和他说过的事他都信,江元野不会骗他,他只是想亲口问问妈妈罢了,不管是欠钱也好,破产也好,和江叔叔分手也好,怎么样都好,他作为林艳秋的儿子,都想问清楚林艳秋的近况。
如果林艳秋实在是不肯和他讲...就算了。
他以前总是想站在林艳秋的角度上考虑问题,想做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儿子,想让林艳秋满意,尽自己的所有去让林艳秋高兴,但是他经过了这段时间和林艳秋相处的生活之后,林酒心里那股子孺慕已经淡了。
就像是一个最开始黏性极强的挂钩,哪怕钩子上坠着很重的重量,但还是能稳稳的粘在墙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但后来挂的重量越来越重,挂钩就被坠下来了,再贴上去,挂钩就一点都不黏了,
轻微扯一下,挂钩就掉下来了。
林酒现在就是那个挂钩,林艳秋就是那面墙,他们之间的血缘使林酒贴上去,但林酒早已做不到像是原先那样毫无芥蒂、心无旁骛的爱着他的妈妈了。
江元野被林酒跨坐在腿上,林酒的娇软的下巴和软乎乎的手都放在他的脑袋上,这样亲密的距离和亲昵的动作冲淡了他心里的不爽,他把脸埋在林酒锁骨上“唔”了一声,用牙尖轻轻磕着林酒的锁骨,一边磕一边说:“那今晚我也睡这。”
林酒轻“啧”了一声:“不要胡闹,没你睡的地方,被发现了又是麻烦。”
他这张床就是张小单人床,自己睡都不敢太翻身,哪儿有江元野的地方?
而且林艳秋和江父之间本来就你缠着我我缠着你,要是被林艳秋知道他跟江元野在一起了,不知道林艳秋又要作什么妖呢。
江元野拿鞋跟踢了踢旁边的床脚,眉头一挑:“我睡床底下。”
林酒直咬后槽牙,满脑袋就是四个大字——胡说八道。
江元野说得好听,真要是让他留在家里,估计他当晚就能翻床爬上来,反正也没人管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