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元野是江父唯一的儿子,虽然江父早早的定下了江元野的继承者的位置,但实际上,江父对这个儿子都是表面关心,江元野头疼的最厉害的那几年,江父都是给他安排各种医生,却根本不知道治疗进度。
甚至,江父都不知道江元野已经找到了办法治疗自己的头的事儿,他以为江元野早就好了——江元野岁数大了之后,就很少再表露出自己“头疼”的事儿了,多疼他都忍着,睡不着就吃药,以至于江父甚至都不知道江元野头疼,以前每次见江元野出去喝酒,都以为江元野是去跟狐朋狗友聚。
他连江元野的事儿都不多想,看见什么就是什么,更别提多想林酒了。
林酒小小的“哦”了一声,大眼珠子来回转了两圈,又问他:“那要是他们知道了怎么办?”
林酒倒不是怕,就是有点担忧。
他只要想一下自己跟妈妈说自己和江元野的事儿,就觉得头皮发麻,哪怕他跟妈妈之间已经裂开了一个东非大裂谷,这辈子都不可能母慈子孝了,但他依旧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和妈妈摊牌,说自己喜欢江元野。
同理,他觉得江元野应
该也比较难跟他爸爸说。
“他还能怎么办?”江元野把手机丢掉,换了个姿势,把被子扯到身上,将林酒团在怀里,他们俩裹着被子,江元野低头蹭了一下林酒的脸说:“他可能会赶紧再要一个二胎,咱俩可以当儿子养,反正也姓江。”
“我不。”林酒小脾气上来了:“为什么不姓林?”
别看林酒平时又软又乖,实际上骨头里还是有点小脾气的,他以前刚知道江元野喜欢他的时候,作天作地,江元野一句话说不对他就要闹,只不过也很好哄就是了。
“那就姓林。”江元野立马卖爹:“反正他也没几年活头了,生个儿子也是我养。”
江父要是知道江元野这些,他应该很后悔早些年自己没多生两个,现在这个大了,实在是打不过了。
江元野答应的痛快,林酒立马就舒坦了,他一被哄高兴了就爱乱蹭人,拿他的小圆脸在江元野的脸上蹭来蹭去,蹭了一会儿,林酒又问:“那他叫什么啊?”
“林江。”江元野掷地有声。
林酒琢磨了一会儿这名字,一时间对这两个字十分满意,虽然他还没有儿子,但他已经有了父亲般的慈爱。
他悟了!
一个真正的男人,就是要当爹!
江元野见他喜欢,还信口开河的吹起来:“再让我爸生一个闺女,咱们俩当女儿养。”
别人家谈恋爱都是跟自己爱人商量以后自己家里生几个孩子,或者去孤儿院领养,轮到江元野这儿可好,一身的劲儿都冲着他自己爹使。
毕竟按江元野的性子,不是他们江家人,他恐怕养都不会养。
费尽心思养别人家孩子,这亏本生意他能干?
养江父的还行,起码都是一个血缘。
“我还想养个狗。”林酒窝在他脖颈里,掰着小手指头算起来了:“还要有一个大阳台,阳台上面要种上花。”
江元野听的微微蹙眉,他不喜欢狗,养着麻烦,听不懂人话,乱咬乱蹭还有毛,但看林酒喜欢,他沉吟了一下,让步了。
“养两条吧。”他说:“以后送一条给我爸,他老了没人陪他。”
这大概是江元野仅剩的孝心了。
林酒的脑袋里浮现出了江父老了之后,抱着一条狗过日子的凄
惨模样,不由得“咯咯”一阵笑,他推着江元野的肩膀笑,却在下一秒突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