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的角度看过去,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隐隐看到一点瓷砖,叶蒋将林酒拖到了厨房里,在墙内透过玻璃看着门口,进可攻退可守,江元野只能看到叶蒋的一个肩背。
他们一出来,警方就出来盘问,其余的警察开始疏散人群,期间,叶晨捂着被叶蒋打的脑袋,低咳着说:“他是我爸,叶蒋,户口是g市的,以前...犯过案子,一直在潜逃。”
警方就开始查叶蒋的各种消息,期间已经把附近的人群都人流都驱散了,警察的车堵在街道外面,江元野一看就知道,所有出路都被堵死了。
这里本身就是拥挤的小巷,前后就这么两条路,一堵死,里面的人就成了瓮中之鳖,跑都没有地方跑。
江元野和叶晨因为和案件有关的缘故,都被留在了后面,听着警察安排。
在有人质的情况下,要先找来谈判专家才行。
在等待谈判专家过来之前,那几个警察却把叶晨丢在一边,反而对江元野反复盘问,问江元野为什么在这里。
江元野耐心不足,又处于一个即将要爆炸的危险点上,说话都是带着火气的,直挺挺的呛回来:“我为什么到这里还要给你们解释吗?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叶晨?里面绑人的是他爸,问我有什么用!”
几个警
察对视了两眼,面色有点古怪。
最终,是其中一个警察低声咳了一声,向下做了一个“按压”的手势,示意江元野冷静,然后才说:“我们刚得到消息,这个在逃的嫌疑犯曾经在a市停留过,策划过一场绑架案。”
听到“绑架案”,江元野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几个警察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刚才说话的警察给了其余人一个眼色,然后其余人走开之后,那个警察才开口说:“我们刚才查了一下,这个绑架犯的同伙有落网的,早先把他供出来过,但是我们一直没抓到人,今天才碰上,和之前的一桩旧案对上了。”
顿了顿,警察才说:“其中有个受害人叫“白茶”,时间,应该是将近十年前。”
江元野胸腔里烧着的火儿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他在深秋小巷里,被十年前的冷风吹寒了骨头。
命运就像是一双大手,顷刻间将江元野拉回了多年以前的仓库里,很多时候,被命运所摆弄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用。
江元野眼前一阵阵发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兜里,摸了一个空。
他出来的匆忙,烟盒忘记拿了。
站在他面前的警察还在说,江元野看见那张嘴一张一合,但耳朵里却轰隆隆的响,什么都听不清了,脑子里都是反复重现的一些画面。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曾经问过江元野为什么要报警校,未尽之意大概就是他这个出身,最合适的是商学院,最差也可以去国外镀金回来,往后接管公司。
但他却一意孤行的报考了警校。
江父很快就将那一场意外忘到了脑后,只有江元野忘不掉。
他家里的床头下有一个本,用那么一点幼稚的手段去攒下了他关于之前那个案子的所有记录。
说起来,那个本子已经陪了他许多年,从他十二岁开始到现在。
他的不幸就是从十二岁开始的,一直蔓延至今。
他曾想过从警校毕业之后亲手将嫌犯逮捕归案,却又在学到的越多、知道的越多之后,越明白有些事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以前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以为自己可以,但真的一脚踏进来了,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