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个杂种罢了

他这一觉睡得足够久,身体上是轻松舒畅的,脑袋也不再疼了,和他之前抱着林酒睡觉的感觉没什么区别,但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心头处空落落的。

他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和被褥摩擦的时候有些许轻微的动静,他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快到十二点了,他这一觉睡了十个小时。

没吃药,没抱林酒,就是把植物的草汁当催眠剂,醒来也没有头疼,头脑很清明,身体很餍足。

江元野动了动手指,睡得太久,手指都隐隐有些发僵,他低下头看手,房间很昏暗,他看不太清楚,隐约能看见一个轮廓。

江元野的唇紧紧地抿起来。

他…应该很高兴才对,纠缠了他七年的痛苦生活终于在现在结束了,他能够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必在夜色和噩梦中受折磨,不用靠吃药来维持身体运作,能安稳的在每一个夜色中沉眠,这是他的梦寐以求,但是,当他真的做到了的时候,却又总觉得一阵空。

他总觉得像是有哪里缺了点什么,他的手上空荡荡的,只能抓到一片空气,心里头像是被挖掉了那么一块,还伴着一阵阵的索然,连喜悦都变得没滋味儿起来了。

江元野突兀的,又想到了林酒的脸。

林酒现在在干什么呢?说不定正在宿舍里睡觉,睡得四仰八叉,小屁股都露在外面,咬着枕巾流口水。

他空虚的心头微微被填满了一丝,但他很快又感受到了不满足,他像是一个饿极了的狼,他舔了一口肉,尝到一点滋味儿,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多的贪婪和欲念,在他的心底里叫嚣,翻涌。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轻碾着被角,心头上却盘旋着某种异样的冲动,像是在冰面下汹涌着的岩浆,危险又寂静的翻涌。

正在江元野意识放空的时候,门外突然被人“砰”的敲了一下。

江元野猛地惊醒,迅速在床上起身,他才一翻身下来,卧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门外冲进来了一个哭嚎着的小姑娘。

是白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