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行脸色很不好,一副宿醉的模样,一个劲儿的打哈欠,见他来了,不断地在问:“你前天晚上去哪儿了啊?我们唱歌的时候听一女同学说你帮她打流氓了,但我们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地流氓,你人呢?”
林酒正把小脑袋埋在大袋子里面翻找,挨个儿看江元野给他买了什么,一边看一边回:“打完就走啦。”
他又想到江元野那时候在他脑袋上摸的那一下,顿时觉得头发都跟着酥麻起来,他
赶忙转头,往车窗那边探过去小脑袋看,压得阮行呼吸困难,在阮行的推搡和抱怨之间,把小脸蛋贴在车窗上往外看。
但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车子已经发动起来了,车窗外是逐渐远去的人群和树木,林酒收回了小脑袋,“噗通”一声坐在小椅子上,小嘴巴撅着,心里头有一点点失落。
“看啥呢你?有人送你啊。”阮行也跟着往外看,又被林酒不自然的拉着胳膊拽回来了。
“没人送我。”他脑袋一热,赶忙心虚的反驳,飞快把大袋子敞开,扭转阮行的注意力:“我…我哥哥给我买的零食,一起吃。”
从警校到封闭军训基地的路足足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林酒和阮行就吃了三个小时。
他们从大学城出来,一路上了一条大路,走到了一个十分荒凉的地方才停车,从早上十点二十发车,一直到中午一点半才到地方。
车子停下来后,林酒和阮行拖着行李下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十分大型的基地,基地门口站着好多教官接学生,指导员领着他们下车,进基地。
林酒和阮行一路进了基地,住进了同一个宿舍,这间宿舍里也就三十多平,摆了十个双人床,林酒和阮行挑了最靠近门边的那一个,林酒住下铺,阮行住上铺。
他们俩又去领被褥和军训服,折腾到了下午两点,教官通知他们出去整队。
他们一个年纪按班级划分为十八个训练班,从一到十八按字数排,林酒跟阮行在第三班,带他们的教官三十多岁,很黑很严肃,眉头一蹙,中间有两道很深的沟壑,好像还是这些教官们的排长,总之很凶,见到了他们就是一顿训,讲了一大通规矩,告诉他们如果不听话就直接把他们撵出去,让他们明年重新来训。
一通训话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教官直接就把他们操练起来了,争分夺秒,一副要弄一个“三十天军人速成”的样子。
林酒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团子,猝不及防的被卷进了生活的苦难里,他上一秒还在想军训伙食怎么样,能跟同学们一起住宿舍晚上夜聊真开心,下一秒就被拉出去操练,一群人绕着操场跑圈,教官撵在后面,见谁跑的慢上去就到旁边吹
着哨子横眉竖眼的呵斥,把一帮学生们吓得提起精神来狂奔。
林酒跟阮行都属于身体健康、但不怎么锻炼的小年轻人,操场上跑三圈就受不了了,林酒跑的一个劲儿喘气,阮行拉着他,俩人踉踉跄跄的跟着,勉强跟下来,五圈跑完后,教官拉着他们开始做训练,站军姿、踢正步,每隔四十五分钟才给他们休息五分钟。
期间,林酒看到别的班的同学们都很轻松,教官都带着他们玩儿,练二十分钟就歇一会儿,还可以让他们随意请假去厕所,他们不行,他们班一个小胖子喊报告,说想去上厕所,结果教官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就地解决吧!”
阮行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被那胖子横了一眼,阮行又忍回去了。
教官狠狠操练了他们一下午,晚上五点半才放他们回去,他们军训基地的食堂不强制吃饭,可以吃可以不吃,林酒和阮行累的都抬不起手,俩人一回了宿舍就爬上了床睡觉,舍友也差不多,一回了宿舍,都累的倒下就睡,呼噜声此起彼伏。
林酒趴在硬邦邦的小床上,硌的后背都疼,宿舍里有人打呼噜磨牙,吵得他睡不着,半睡半醒间,他像是睡木了似的,觉得脖颈一麻,那一秒钟,猛地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江元野埋在他脖颈间吸气的模样了。
林酒猛地一蹬腿,做噩梦似的从床上翻起来了。
他睁着一双懵懂的小猫眼儿,在呼噜声中,无声的“嗷”了一声,“砰”的一下倒回到了床上。
他也被传染神经病了吗!大半夜怎么会想到江元野啊!:,,.